四人來到杜記小飯館,點好菜後落座。宋辭和秦陽先去洗手了,留下唐詩和顧山南麵對麵坐著看包。

顧山南率先打破沉默,“唐老師,您和宋辭之前就認識吧。”

唐詩幫宋辭疊衣服的手一頓,沒有否認。

“您和他感情似乎很好。”

“你想說什麼?”唐詩的語氣不再和藹,冷冰冰的帶著銳氣,臉上也沒了笑容,周遭的氣壓頓時降了八度。

“您不用緊張”,顧山南好整以暇,左手輕輕摸了摸右手食指,這是他遇到很難決定的問題時的習慣動作,“宋辭前些天問了我一些關於感情的問題,所以我大概知道一些事。我想知道的是,您是認真的,還是隻是玩一玩?”

感覺到了顧山南並沒有敵意,唐詩放下了戒備,“我是認真的,但這件事畢竟有可能影響到他的未來,所以還請你暫時保密。”

“那是自然”,顧山南扯了扯嘴角,“我不會亂說的。隻是希望您不要欺負我們宋辭,有些事多為他考慮一下,他是有時候腦子不太清楚,但他的室友也不是吃素的。”

唐詩眯了眯眼,心裏覺著這個學生不簡單,“你想說的不止是這個吧。”

顧山南輕笑,頷首,“我喜歡上一個人,可惜他有點遲鈍。想要取得一些進展,我覺得你們或許可以成為一個契機。”

唐詩看著顧山南給桌子上的四個杯子都倒上了水,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也可以幫你。但是作為過來人,我送你一句忠告:感情裏的事,最忌諱就是算計。你可以用一些手段,但最終重要的還是真心。”

宋辭秦陽兩人從洗手間拐出來,架著濕噠噠的雙手朝桌子走來。宋辭向唐詩伸手示意要紙巾,好奇地看著貌似一派和諧的餐桌,“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唐詩沒有遞紙巾,餘光看了看秦陽,拉過宋辭的手仔細幫他擦了幹淨,“秘密。”

驚異於唐詩的大膽舉動,宋辭幾乎下意識就要將手抽出,奈何唐詩早就料到似的握的緊緊的。罷了,媳婦兒開心最重要,難得在公眾場合他願意舉止這麼親密,隨他去吧。至於萬一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自己扛著就是了,總之這段時間多注意糖糖周圍的流言就好。

一旁的秦陽則開啟了自動甩幹模式,在桌子下抖著手上的水珠,突然手腕被顧山南攥了住。

顧山南沒有理會秦陽呆滯而糾結的臉,徑自拿出紙巾幫他擦手,低聲詢問,“你想知道我們剛剛在說什麼嗎?”

秦陽抽了抽手,沒抽動,還被顧大神輕輕打了一下,“別亂動。”

顧大神不讓動,那就不動吧。被那句問話搞的心癢,秦陽忍不住偷偷戳顧山南的大腿,“說什麼啦?”

示意他湊近,顧山南貼著秦陽的耳朵說,“在說我喜歡的人。”

秦陽隻覺得耳朵過了陣電流,聲音低沉又蠱惑,直直地鑽到他腦子裏。甩了甩腦袋試圖脫離這種感覺,但似乎沒什麼效果,於是停下來,問,“誰啊?”

“紅燒小土豆。”服務員字正腔圓地邊報菜名邊上菜,正好毫無違和感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秦陽隻得輕咳一聲,跟著大家開始動筷吃飯。

宋辭很詫異,吃飯期間唐詩就沒停過和他秀恩愛,不是給他夾菜就是剝蝦,就差親手喂他了。雖是美人投喂幸福爆棚,但這反常也讓宋辭心裏犯嘀咕:怎麼?難道媳婦兒怕室友對我有意思,在宣誓主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