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著,盼望著,春天來了,糖糖的腳步近了。
宋辭在酒店開好了雙人間,為自己的正人君子在心裏點了個讚,然後又對著鏡子練習了幾遍酒店隻剩一間房的說辭。一張臉上,三分抱歉,三分惋惜,三分誠懇。要是能把剩下一分的奸計得逞的沾沾自喜去了,怕是真的能得奧斯卡小金人。
宋處收拾好發型,搓了搓手,出發接媳婦兒去咯。
h市的春天還是很冷,即使帶了圍巾,宋辭的鼻尖也凍得像路邊濃妝姑娘的腮紅。噢這該死的火車晚點。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宋辭把圍巾拉下來在空氣中嗅了嗅,嗯,烤地瓜。確定了方位,宋辭顛著兩隻快沒知覺的腳飛快地跑到小攤前買了兩個烤地瓜。一隻放在衣兜裏保暖就給糖糖,一隻捧在手裏啃的香甜。眯著眼睛,吹著熱氣,宋辭一邊啃著地瓜一邊透著霧氣在人群裏搜索。雖然天冷,但姑娘們穿的仍然俏麗,精致的妝容,襯著白雪,真真叫人賞心悅目。
透過霧氣,朦朧中有人衝宋辭走來。長腿,黑色羽絨服,個子高挑。再近些時,眉目如畫,唇紅似晨曦裏帶著露的嬌花,目炬如精品店裏攝人心魄的黑曜石,皮膚幹淨又清透,讓宋處歎了聲可惜。這讓剛剛賞心悅目的姑娘們頓失顏色的美景,可惜,是個男的,可惜啊我是個直男,宋處如是想。
美景誰不喜歡呢?饒是直男宋辭,也忍不住借著霧氣偷偷地瞄上幾眼。長腿一步步向前邁著,帶著對於男生來講有些精致到讓人稱一句漂亮的臉走到了宋辭麵前,在宋辭呆滯的目光中站定。眉尖一挑,漂亮的眸子裏帶了點困惑望著宋辭。
對視了十秒,確認了眼神。
宋辭心跳慢了半拍,手裏的地瓜一個顫抖就敬了土地。
“小…糖糖?”
“嗯”
一路上都是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宋處,尷尬,是今夜的康橋。
望著霓虹燈閃爍著的賓館名字,宋處從未如此覺著貼切。
康橋賓館。
多浪漫。
個屁咧。
沉默了一路,宋辭也想了一路。人家從來就沒說過自己是妹子,甚至資料裏都明白寫了是男性。是自己臆想才會造成這麼多誤會,自己的自以為是一定給人家帶來了很多麻煩。宋辭你個大傻x有什麼資格一路上這樣冷落人家?人家再怎麼說也和你打過一年的遊戲啊,就是因為不是女的你就要讓人家剛來這個城市就這麼心堵,你還是人不?
撓了撓鼻子,宋辭決定說些什麼緩解氣氛。
“那個…酒店隻剩一間房了。”
“嗯,沒關係,麻煩你了。”
不是這句啊喂。
宋處試圖挽尊,“啊…這個地瓜…給你買的”
“…”
“謝謝”
好像氣氛反而更尷尬了,宋辭臉上波瀾不驚,內心已經苦成了沒了娘的小白菜。
“你先去洗澡吧”
“…”
“我是說,一路上挺累了,洗個澡我們吃個外賣吧”
“好,聽你的”
糖糖順從的安頓好行李,拿出洗漱包和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宋辭呆呆地坐在床上,回顧著剛剛糟糕的對話。完了,真的要被當成變態了吧。
使勁拍了拍臉,宋辭決定放平心態,作為東道主好好地招待遠道而來的網友。掏出手機,叫了個雞。噢,炸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