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一沉,隻道,“伯父,很抱歉,我的確隱瞞了您一些事。”
“。”
陶爸爸有些得意地看了看一屋子翹首聽審的家人,揚揚下巴,像在“看看,還是老頭兒我能耐才能乍出真相”。
“三年多前,我結過一次婚。”
“但因為出了一場意外,我與前妻分居三年。”
“在我和朵正式交往前,我已經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現在是單身。”
“伯父,您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是詐騙犯。”
“如果您實在懷疑,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證、護照和簽證,都給您發來。”
“我是真的很喜歡朵。”
“我是以結婚為目的,與朵認真交往的。”
向淩睿解釋明了很多,把他能想到的都抖落光了。
當年,他到希克斯家向安吉拉求婚時,也沒有這樣子對嶽父嶽母剖明心跡過。
有些不自在。
這要讓外人知道了,一定會驚訝無比。
以暴君雷奧的習慣,從來不屑給任何人解釋明,他的話,就是旨令。
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會由著他的習性來。
包括與向家交往多年的,希克斯家族在內。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是在國內。
這是朵的父母。
這是不一樣的。
他的心裏有一個聲音,一直這樣服自己。
“行吧!你們好好玩,回頭有空,來城吃個飯。”
通話結束時,陶爸爸的口氣沒有那麼冷硬,軟了幾分。
而從他話裏的意思,都可以讀出,他雖有不滿,但並沒有表示拒絕。
這就是最好的信號。
向淩睿的心,終於放下了。
接下來,就得麵對生氣的人兒,重歸於好。
這個比麵對泰山大人,他更有信心。
半日後。
向淩睿看著一直躲著自己,老是跟女人們紮堆的女人,信心開始動搖。
陳子墨啃著糖葫蘆,酸得臉都扭曲了,還扯著大白牙,笑得興災樂禍。
陶朵全程忽視之,和女孩子們手挽手,聊得開心,吃得爽。
最後這一日,陶朵提想看看真正的紫禁城。
人自然多得不得了。
好在向淩睿的叔叔有些關係,帶他們進了還在進行維護未正式開放的宮殿。
剛剛修葺好的城牆,中國紅在陽光的照耀下,莊嚴端麗,玻璃瓦當上獸麵猙獰威嚴,雕梁畫棟間,人物栩栩,動物維妙。廊下的雕花窗洞看去,花樹繁茂,香風陣陣,牆頭豔色,不一而足。
一邊聽著文物修膳專業的學生,一路講解,故事諧趣,典故博深,一邊聽到老師傅放著京劇段,咿咿呀呀地跟著哼哼。
到一處大殿時,介紹曾經有皇帝皇後在此行婚禮大典,今剛好有個拍攝組在裏麵取景。
遠遠可見模特竟然是金碧眼的老外,男的女的,都有。
有的穿旗袍,也有著西裝,在高高的木扇門裏,走來走去,搔首弄姿。
陶朵忍不住道,“嘖,這裏有租服飾的嗎?要不,咱們也弄幾套來,玩個清宮穿越,角色扮演?”
她這一提,眾人就興奮起來,全是年輕人,正是愛玩的年紀,哪有人不喜歡穿越的。
隨即,這個租衣服的工作就落在了陳子墨頭上。
陳子墨嘴裏嚷著要當皇帝,才不情不願地招了導遊一起去幹活兒。
向淩睿挑了個角落,就坐在了足有半米高的石雕門檻上。
走了這一路,他也的確累了。
陶朵一見,眉頭皺了下,回頭又聊了幾句,轉過來看到男人還坐在那裏,就開始暗暗磨牙。
陰涼的石蹲子,寒氣重的。那家夥才不過睡了一覺,好了點兒,這兜裏還帶著一瓶薑茶呢,這會兒就往不是地方的地方坐,存心給她找麻煩的是不是?
哼!
最終還是忍不住,抿著唇,鼓著腮幫子,走過去。
向淩睿的眼角餘光終於憋見某道身影而來時,唇角悄悄彎起,立即側過了身。
那時候,兩人都沒注意不遠處,正在進行拍攝的那群外國攝製團裏,有兩個模特正瞪大了眼地朝他們這方看來。
他們的視線,主要落在了向淩睿身上,一臉的不可思議,並交頭接耳。
“我沒看錯吧,那個人,好像……好像是……是暴君?!”
“暴君————”
有人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