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中，一連六個“好”，讓整個氣氛徹底變了。
林姥拉起陶朵的手，突然就塞來一個大紅包。
“姥爺？”陶朵不解。
“這是媳婦兒上門的見麵禮，你都改口叫我姥爺了，光一個紅包都不夠抵的，回頭讓你姥姥給你補上。好孩子，”林姥拍拍姑娘的手，口氣真誠，“難怪一個大假，我們搶了你爸媽的福氣，自得好好招待你，過好這個五一勞動節。”
“姥爺，您太客氣了。”
“不客氣，以後都是自家人，咱不客氣，你也別客氣，就當這裏是自己家，想吃什麼吃，想拿什麼拿，想什麼就。別害怕，阿睿兜不住，姥爺給你做主。”
最後這句話，讓陶朵抖了下手。
老人家笑得如此燦爛，其實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啊！剛才那一波懟撕，顯是全程都看完了。
不用看，那婦人的臉色大抵是沒法看了，借口一句要出去接其他人，先溜了。
不過，隨即進屋來的不是姥姥那一潑人，而是陳子墨。
趁著空檔，陳子墨被陶朵拉到一邊套消息。
“我剛才在大門口碰到諸夫人，她那一臉菜色瞧著忒讓人舒心了，原來是被你給懟的啊！哈哈哈，桃花兒，你還真牛，一來就得罪了一個大人物。”
陶朵不解，“她是大人物？”
“大人物，啊呸，她那就一個自以為是的。仗著自己曾經救過親王一次，一直挾恩求報。還以為自己是二十歲的姑娘，在親王麵前裝乖扮巧。對著我們這些輩，就扯長輩的大旗，管這個管那個，連我都要管。”
剛才進門兒時，諸夫人因在屋裏被林姥爺暗懟了一句，正在氣頭兒上，看到一副吊爾啷當相走來的陳子墨，左右不順眼，就訓了兩句。無非還是那老套路，端著長輩的身份教，沒因由，反正我是長輩，看你不順就要挑挑刺兒。
陶朵更好奇了，“她是不是，中年內分泌失調，得了更年期綜合症啊？”
陳子墨著實一噎，雙眼瞪得溜兒圓，再張嘴就哈哈哈哈狂笑一通，直拍大腿。
“桃花兒，你可比我還損，嘴還毒啊！”
“嘖，我就是，就是問問有沒有這個可能性。要真是有，咱們……咱們一個正常青壯年的，自然不好跟一個有病的長輩計較，那就是真沒家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向二，向二，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你媳婦兒在背後埋汰你家長輩的話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這人一邊笑，還沒忘掏出手機，拍了個現場實錄。
向淩睿是看兩人在衛生間待時間太久，才過來逮人的，沒想聽到女人諸夫人的事。
其實，之前他找外公回到客廳時，也沒聽全，是從諸夫人的“出身”論開始的。
早就感覺這女人很敏感，也脆弱，但也絕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那一番刺激的反擊，句句打擊到位，條條思路清晰，對於熟悉諸夫人人品和喜好的人來，還真是處處懟到死穴，懟得妙，罵得爽，酣暢淋漓。
至少，在向淩睿的生活圈子裏，還是第一次聽人用中文懟得這麼溜兒的。
看到向淩睿出現，陶朵垂下眼，“啊，那個，你別聽他胡，我才沒有埋汰長輩的意思，我就是……就事論事。要真有更年期綜合症，最好還是早點看醫生的好。”
“嗯，好。回頭，我會幫你轉告諸夫人的。”
陶朵嚇得抬起頭，“向淩睿，你什麼意思啊你，你……”
他一笑，她知上了當，掄起拳頭敲上去，他伸手將她攬進懷裏，目光柔又亮。
“下次要是有人敢這麼欺負你，你不用跟他們費唇舌，隻需要給我打電話，我來處理。”
陳子墨，“喂喂，你們兩能不能收斂點兒，別在廁所跟前灑狗糧啊，這樣很不衛生啊！向二你啥時候墜落成這樣兒了？”
他這逼逼叨隻得了四道冷眼兒。
陶朵，“我有頭有腦有手腳，幹嘛非要讓你來處理啊！難不成，諸夫人真是個大人物，大B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