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沒給我打電話,等明我睡個大懶覺了之後,再。你要在老家待得不爽,那就早點回咱們這個花花世界,想怎麼HIGH就怎麼HIGH。平常咱們忙工作,得應酬公司裏的人,放假了還不興讓咱們放鬆一下,還得賠笑臉、裝客套地應付那些從來不來往的親戚老表,這不是自虐是啥!”
“就是,累死了。前兒我媽還,我哪個表弟都二婚了,讓我至少來個一婚。”
“得了,得好像沒有男人就得死似的。”
“那也沒辦法,咱媽那代人的人生意義隻有家人,戀愛結婚生子帶娃,圍著別人轉兒,亂沒自我的。自己獨處一下,就覺得空虛寂寞冷了。”
“是呀,要學會真正地好好愛自己,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
同學握拳,“我就要從我自己現在做起。”
陶朵握拳一碰,“今兒咱不理男人,自己HIGH去!”
同學瞪眼兒,“朵兒,你都有向大少了,還這麼叛逆?”
陶朵瞪過去,“他是他,我是我,再好也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這話應該這麼,應該是向大少他有我了。男人是不能叛逆的,不然,生出來的娃都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的。”
“但是可以肯定,我們生的肯定是我們自己的。”
兩女人對視一眼,哈哈哈哈地亂笑一通,完全不顧及周遭的眼光,手挽著手,大步朝前走去。
頂層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前,白色花葉紗簾,被夜風輕輕拂動,空氣裏帶著一股夏季特有的暖熏味兒,慢慢淌滿整個空間。
向淩睿一手支著拐杖,一手拿著手機,長指慢慢在屏幕上滑動著,眉峰緊鎖。
嘩啦啦的紙頁翻動聲響起,是他身邊的圓幾上,放著的一疊厚厚的資料薄,開封的牛皮紙袋裏,還露出幾張照片。
沒有。
她沒有回他!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瞬間整個房間都變得有些窒息,暖風熱得令人暴躁。
他回過身,順拐杖落在厚厚的地毯上,都發出一聲重響。
握著手機的手指又有些發白,不遠處傳來的話聲,他頜下緊咬,一把扔掉拐杖,轉身,閉眼,深呼吸。
終於將手機放回了圓幾,目光落向桌麵上的那疊資料。
一張照片被風輕輕拂出袋子,照片上是一張集體照,排排站著約摸五十多個人,但目光就像早有了自己的意識般,一下子就定格在第二排中間那個笑得燦爛的臉蛋上。
隻是,在她的身側後高出一階的位置,站著一個同樣笑得燦爛的男人,那男人的手明顯搭在了她的肩頭上,兩人之間那種特別的氣氛讓他很難忽略,自欺。
他一把拿起那張照片想要撕掉,卻掉出更多的照片——更多有那兩人並排站立,目光相接的畫麵。
撕掉了照片又能如何?
他能撕掉,那些她和別的男人之間的過往嗎?
他能毀掉她關於那個男人的記憶嗎?
他能讓她對那些曾經,不在意嗎?
答案,不言而喻。
資料裏,不僅有許強的身家背景,學曆資料,以及工作情況的全麵介紹。還有陶朵的情況資料,包括她曾經的幾段無疾而終的戀愛關係,具細糜遺,詳盡無比。
向淩睿隻看了許強的資料,知道他是一個典型的鳳凰男,考出窮困的山村十分不易,但是骨子裏擺脫不了家庭出身的桎梏,精於計算,老練圓滑。有不錯的學曆,但是際遇不盡如人意。想要飛黃騰達,曾經也意氣風發過,做了些成績,但年紀漸大,失去了拚勁,開始在女人身上使勁兒,鑽營其中。
前後交往過雙位數的女性,時間最長的隻有學生時期的那一段,約摸三年。此後的均不超過半年,稱為露水姻緣也不為過。
在許強數段男女關係裏,與陶朵的關係算是最平凡無奇的一段,認識六個月,真正相處隻有三個月,一個夏到深秋的距離。
“阿睿。”
陳子墨剛才一直在一邊打電話,這會兒回頭一看,發現向淩睿的氣場有些不對勁兒。
跑上前,在人眼前揮揮手,還比了個“V”手式問人家這是幾。
他這二逼的作風被向淩睿給拍了。
他嘻笑著繼續湊上前,“阿睿,關於許強現在那個未婚妻的事兒,你叔那邊還在調查,資料稍後點兒送過來。另外,有一件事兒,你不會還不知道吧?這都快半個多月了。”
向淩睿薄唇緊抿,臉色陰沉,完全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心情。
陳子墨早習慣了發這個死人臉,自得其樂地助推自己的劇情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