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幾個架子,又被冤家碰到。
“呀,向少,真巧啊!你們也來買衣服啊?”薑思雪正試著一件,剛想叫一旁正看手機的許強,卻一眼看到了鶴立雞群的向淩睿,叫了起來。
陶朵早一步發現,想拉人走的,可惜晚了一步。薑思雪的叫聲又大,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那張笑臉都快撐開花兒了。
不得不回頭,擠出個笑來,“是呀,好巧。”
許強也抬起頭,看到陶朵和向淩睿,眼底都是陰霾,也不得不拉起笑臉。
陶朵並不知道這兩人之前遭了陳子墨一頓戲弄,就覺得觸黴頭得很,不太想搭理。無奈這個薑思雪似乎特別的自來熟,拉著她個不停。
向淩睿看著兩人還穿著之前的衣裳,落了街灰那得多髒,都不換一身再出來,眉頭慢慢打起了褶子,朝陶朵身邊靠了靠,拉開了與許強的距離。
他是有潔癖的,這點隻對朵免疫,一但麵對其他肮髒的事物有種本能的排拒,更何況是眼前這個讓他第一感覺就特別不好的——侏儒。
侏儒這詞兒,在外語裏相當於罵男人不行,侮辱性質極強。
這樣形容一個才見了兩次麵的男人,的確太過無禮。
但,容他在心裏腹誹一下,這隻侏儒看朵的眼神,實在令他很不舒服,還在背後朵是殘疾人,他就有種揮拳的衝動。
向淩睿這種明顯排拒的動作和表情,陶朵很快就發現了。
她奇怪道,“阿睿,你幹嘛躲著許強啊?”
躲著?!
向淩睿眉頭皺得更緊了,“我沒躲。”
哦,怎麼就生氣了,“那……那要不我們換一家店,這家衣服也沒……”
“我們不躲。但不能讓他們碰到你。”
“哈?”這,少爺啥意思啊?
陶朵看著男人繃緊的臉色,更疑惑了。
向淩睿朝前走了幾步,拿起一件衣服,擋住了那邊的視線,陶朵很配合地躲到衣服後,聽他悄悄話,“他們很髒。”
“髒?”雖然她也覺得這就是對渣男賤女的組合,但還忍不住,“這,哪裏髒了?看著還挺幹淨的啊!”
“朵。”他表情嚴肅,帶著幾分較真兒的味道。
“哦,那好,我保證不碰到他們。”
還是有點奇怪,要不回頭問問陳子墨那廝。
得到確認後,向淩睿拉著陳朵去了別的衣架前挑衣服,很快就挑了三件。
許強遠遠地看著,那兩人低聲竊語,笑容晏晏,心頭有股惡氣燥動不停,等兩人走向這邊的試衣間時,他又挑起一抹似笑非笑來。
這試衣間都統一在一處,難免又要對上。
向淩睿依然是站到了距離許強五米之外的地方,目不斜視地看著陶朵拿了牌子,進了試衣間,耐心地等著,不像別的男士,都在低頭玩手機。
中途,向淩睿接了個電話,正是陳子墨打來的。
陳子墨一個勁兒抱怨,叫倔,還罵了幾句母語。
向淩睿回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許強隱約聽到,暗驚,但他也聽不懂德語。
很快,兩個女人都出來了。
薑思雪直問許強,“怎麼樣,好不好看?”
許強心下壓著不耐煩,道,“這顏色太素了,像老太婆穿的,你皮膚白,換個顏色靚麗些的更好看。”
薑思雪愣住,陶朵剛好出來了,穿的就是件香橙色的休閑西裝外套,內裏搭著她本來的白色寬鬆打底衫,瞬間吸引了周圍其他人,紛紛想要效仿,詢問她打底衫在哪裏買的,款式那麼別致。
薑思雪也上前拉著問。
陶朵有些尬,“這衣服不是我買的。”
薑思雪更好奇了,“那是誰買的,摸著料子很不錯啊,有牌子的吧?瞧瞧唄。”就去翻人後衣領子。
那裏自然是沒商標的。
陶朵想解釋,一隻手先伸來擋住了薑思雪。
“別碰。”
男人聲音清冽中透著明顯的不悅,看來的眼神像是看什麼髒東西,這讓薑思雪心頭升起一陣不悅,滿臉尷尬。
許強臉色也是一變,看著向淩睿,但他仍是站在原地,也沒上前護著薑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