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看他的表情,就不用去琢磨他的心思,在乎他的行動。

她撐著身腰,轉身要離開。

“我不準!”

他大吼一聲,臉上迅速閃過了震驚,痛楚,慚愧,後悔,眼裏隻有那副嬌脆弱卻又固執的背景。

他伸手就扣住了她的肩頭,她鬱悶地低叫一聲,沒想到他就直湊上來,她朝後仰躲,他像是早知道似的,另一隻大手扣住她的腦袋。

該死的,這隻手果然是練過籃球的嘛,扣著她的腦袋就脫不了。

他俯頭吻下來,牙齒嗑在她唇上,弄得她疼得直抽氣,一不心就被一股檸檬香拱進氣息裏,他粗暴地吻住她的唇用力地咂輾,她很快就償到一股腥鹹味,她覺得疼,推他出去,他更用力地扣緊她的腦袋,張大了嘴地含住整個她,幾乎堵住她的呼吸,除了身體疼,現在她的嘴巴和臉都被他弄得生疼。

“放……唔……”

有一瞬間她幾乎脫力要跌下去,他緊緊抱住她,力氣很大,她被他箍在懷裏,全身緊帖著,骨頭都咯得她胸腹隱隱發疼。她又嚐到一股鹹腥味兒,覺得惡心極了。她想到這臭男人不是把她的鼻涕眼淚都給卷嘴裏來了吧!

她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惡心得想吐,她使勁掙紮,甚至踢到他的腿上,他身體晃了一下,就立即穩住了,她又感覺到膝蓋被什麼鋼筋鐵骨撞得生疼,加上腳底板上的撕裂疼,她氣息又弱了下去。

該死的,她什麼時候連個腿腳有毛病的男人都搞不贏了,她又不是白花女主,她D的就地正法了這不要臉的臭男人。

“我不準,我不準,我不準!”

他咬著她唇角低咆一聲,又大力地狠嘬了她臉頰好幾口中,氣息混亂至極,像是發泄,又像是呢喃般地喋喋著,“我不要玩完,我不要拜拜,不要拉豁,不要不相幹,不要再不見。”

她覺得心尖兒都一陣抽痛,她打他,推他,惡狠狠地拒絕。

“向淩睿,你……神經病啊!”

再一推,一踢,不知道踢到他哪裏,突然間,所有鉗製她的力量消失。

他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她看著他疼得蹙緊了眉,不知觸痛了哪裏,身體僵硬地挺直在那裏,想要爬起來卻無法支撐的笨銼動作,好像一隻被人翻了殼四腳朝的烏龜,可笑更可憐。

她心頭一酸,洶湧的淚意直衝眼眶,雙唇抖得厲害。

那麼高的人,他站起來時總給人一種要衝破門框的錯覺,就那麼直挺挺地摔下去,沒有任何防備的樣子。她所租住的這個區很老,通往單元樓的路上都被來往車輛壓得滿地斑駁,打上了很多補丁,東一塊西一塊,摔下去一不心就咯著補丁的邊緣,一定很疼。

他仰著頭,左手抓著膝蓋,彎身想要爬起來,朝她伸出手。

“朵,不要走,你聽我……”

他的額頭一片濕亮,目光鷙**人。

她轉過身,咬牙切齒地,“向淩睿,你的債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