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朵抱緊飯盒,直接轉開了眼。
陳子墨被向淩睿沉沉的目光盯著,像被施了定身咒,也沒敢動。
他抿了抿唇,似乎是覺得這場麵太尬,便道,“阿睿,你偷聽,這有點不太好吧?”
陶朵直接扔過去一個“你真是個白癡,鑒定完畢”的眼神兒。
向淩睿理都沒理,柱著拐杖走到陶朵身邊,立馬將形勢轉換成了“楚漢爭霸”,讓黑同學臉明顯黑了黑。
並道,“是你口沒遮攔,公共場合,還差別人聽到你信口雌黃了。”
陳子墨一收吊爾啷當相,“我沒信口雌黃,我的是大實話。”
向淩睿眸子更冷,握著拐杖的手指關節全泛白,微微顫了一下。
大實話?
指的是哪句?
是向淩睿的後宮團?
還是,陳子墨喜歡陶朵這一樁?
這些想法都沒有立即得到明,倒是先讓陶朵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紈絝大少。
向淩睿的聲音毫無起伏,“我不準你胡亂招惹朵。你跟馮家訂親都一年多了,米蘭的名模女友弗希爾,B市的黨校之花,洛杉磯的沙灘女王GIGI,還有這裏的電台主持,夜總會名花,昨晚你是不是又去紅館了?”
陳少翻了個白眼,“你怎麼知道?”
“下次來見我最好洗幹淨了,那些女人的劣製香水味,我過敏。”
“阿睿,你不要數別人罪狀就清白自己了!”
“我沒有。朵是我好朋友,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認識你這頭人麵獸心的狼。你女人那麼多,也不差朵一個。少來你那套,否則我就告訴你媽!”
呀,果然是死黨,一言不合就告媽媽的節奏。
“向淩睿,你什麼意思你?!”
陳子墨跳腳了,這下臉色變得不是一般二般的差,那像是老鼠見到命中大BSS貓星人的悲具表情。
陶朵道,“兩位少爺,本姐上班時間到,不陪兩位玩揭瘡疤、掀老底的遊戲了。”
轉過身,她嘀咕,“一大早都犯神精病。”
兩人一齊追,解釋,明,掩飾,包庇,總之是越描越黑。
走到門口時,畢文菲出來了,手上還拿了疊文件,叫著向淩睿。
陶朵停下腳步,回頭道,“向淩睿,今畢姐跟我,你有家室了。我想,明這粥就不用我來熬了。好歹,我一個單身貴族還是需要避避嫌的。省得被人追著嫌話,平白掉了價,還惹人誤會。”
她揮一揮手,“拜拜,不用送。”
跑出大樓,她撕掉手上濕呼呼的K繃,丟進垃圾筒。敞露的傷口,又滲出血來,被風一吹,也沒有開始那麼疼了。
哐啷一聲,重物砸在樓道的鐵製扶手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但,已經跑遠的女子已經聽不到。
整個五層再次陷入一片腥風血雨、山哭海嘯中。
“陳子墨,我們絕交,你給我滾——”
男人嘶啞憤怒的聲音,像是從深海底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