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六部武學經典都已在手,這說明牧野靜風涉入江湖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不但找到了六個師門逆徒,而且成功地擊敗了他們!
牧野靜風涉入江湖之初便用“穆風”為名,死穀一戰後,名聲大振,但人們所知道的隻是少俠穆風,而不知其真名為牧野靜風,正因為如此,牧野笛在牧野靜風涉足江湖已達半年之後,才知兒子“牧野靜風”不但已涉足江湖,而且已在江湖中掀起了風風雨雨。
所以,對於牧野靜風如何找到師門逆徒暮也、朝莫、夕苦等六人以及清除他們所經曆的曲折坎坷,牧野笛並不完全清楚,但僅憑想象,任誰也可以想象得出那份艱辛。
單單是夕苦一人,其武功之高,心計之陰毒,便足以讓人心驚。
由此可見,牧野靜風已是極其的出類拔萃,不怪乎會被世人推為武林中與範書並列的後起之秀。
如今,牧野靜風既然極可能已擊敗夕苦,那麼隻要讓他不再被邪門手法所困縛,牧野笛願望的實現已是指日可待!
想到這一切,牧野笛心中的擔憂已大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種自豪!
如果不是因為身受夕苦的邪門手法,牧野靜風的確值得牧野笛為之自豪!
牧野笛的焦慮之心鬆弛下來,便靜靜地翻看“平天六術”的武學經典。
無疑,這是真正的“平天六術”的武學經典,對書中的字跡,牧野笛是再熟悉不過了,那是恩師空靈子的筆跡。
看著這熟悉的筆跡,不知不覺中,牧野笛的雙眼已被淚水模糊。
他的心中已升騰起美好的設想:不消幾日,牧野靜風已可脫離危險,然後自己與他一同去見師父,師父之修為世間已無幾人能及,他一定能替風兒解除身受邪門手法之苦,那時,我便將師父接下山,讓年已近百的師父享受天倫之樂……
甚至還想到業已兩歲的女兒牧野小青雖已被楚清教會了叫“哥哥”,但卻從未見過她哥哥一麵。
而牧野靜風突然發現自己生活中多了一個尚在“咿呀”學語的妹妹,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想著這些問題,牧野笛覺得有幸福的感覺自心底升起。
……
天剛擦黑時分,範書送來了第二封飛信,此信比上一封更為簡潔:一切如故!
牧野笛道:“卻不知要用多少時間才可鑿開石門?”
範書肯定地道:“至多不會超過三天。”
牧野笛沉吟片刻,道:“對習武之人來說,被困於地下四五天,實在是毫無危險,何況地下山莊也許尚有水可用。”
範書點頭表示讚同,然後道:“牧野先生覺得自身傷勢如何?”
牧野笛笑道:“至少在我兒脫險之日,我已可與常人無多大分別!”頓了頓,又喟歎道:“夕苦武功,著實高明,這些年來,我已很少與人過招,沒想到與他一拚之下,會輸得如此慘!”
範書道:“但我見夕苦,總覺有些蹊蹺,按理他本不是那般蒼老,為何在地下山莊見他時,竟成那般模樣,這其中似乎透著古怪!”
牧野笛目光一跳,道:“範城主早就認識夕苦了嗎?”
範書心中一沉,暗道:不愧是牧野靜風之父,我得小心應付,當下道:“那倒不曾,隻是他曾化作先生麵目出現,所以在下便以為他的年齡應該與先生相仿。”
牧野笛看了看範書,方道:“他比我隻年長七歲,按理不會那般老不堪言……”他自言自語地低聲道:“莫非……是了,一定是這個原因!”
見範書不解地望著他,於是解釋道:“夕苦本是我師兄,後來忘恩負義,背叛恩師,有大逆不道之舉,我與他之間不共戴天,他的武功進展已遠遠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便想到他的蒼老與他刻意追求最高武學有莫大關係,雖說我師門武學可以達到他那樣的境界,但卻必須身懷正義,而他按理根本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他感慨道:“為了增進功力,他幾乎是達到了癡魔之境了,原先我還道他之所以如此蒼老,是因為內有心病,惶惶不可終日所至,現在才明白定是為了增進功力,他走了一條代價慘重的捷徑!”
範書對他的話並不完全理解,但他已不再細問,盡管他很想知道更詳盡的內情。
牧野笛對他顯然已很信任,所以他絕不會讓對方起疑。
心情相對輕鬆了些後,牧野笛變得健談了些,當他知道牧野靜風初入江湖,便與範書一起成為“霸天十衛”時,忍不住向範書打聽牧野靜風的事。
他所了解的,隻是四歲之前的“風兒”,對於長大成人的牧野靜風則是一無所知,身為父親,牧野笛自是希望更多地了解“陌生”的兒子。
範書不但盡可能詳盡地與他敘說牧野靜風在霸天城中的經曆,還扼要簡練地把其他所知道的與牧野靜風有關的事皆一一向牧野笛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