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靜風自然不信,他咬牙道:“你果然是個言而無信之人!你不但害死了屈不平,還連他的女兒也不放過!好在我沒有相信你的話,而去殺日劍前輩!”
陰蒼眼中精光一閃,驚訝地道:“本穀主何時讓你殺日劍了?何況在此之前,我們從未謀過麵!”
牧野靜風冷笑道:“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先是扣押了屈敏,然後以此威逼屈不平,屈不平為了救自己的女兒,隻好來了死穀,沒有想到最終他們還是落得如此結局!”
說此話時,牧野靜風其實還是心存僥幸,他希望這隻不過是對方詐自己的話,自己則先拖住他們,好讓日劍蒙悅從容些。
這時,包括宗逾、陰蒼、姬冷,都是一臉的驚訝!
陰蒼一臉不解地道:“屈不平是何許人物?我根本不知他是誰,又怎麼會去害他?”
這時,宗逾附在陰蒼耳邊說了些什麼。
陰蒼聽罷,哈哈一笑,道:“原來二十年前倒有一個屈不平,但他已失蹤了二十年,而且與我死穀素無瓜葛,我們為何要殺他?”
牧野靜風道:“你們想讓他為你們效力!可是屈莊主是什麼樣的人物?又怎會與你們同流合汙?”
陰蒼雙眉緊鎖,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少頃,他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本穀主沒有猜錯的話,你定是被人利用了。”
牧野靜風“哼”了一聲,冷笑道:“既然敢做惡事,為何現在卻又不敢承認而百般推托責任?”
陰蒼道:“如今你孤身一人在此,即使你的武功再高一些,也不可能從本穀五千人馬中全身而退吧?若事情真的是本穀主做的,我又何必推脫?隻要我一聲令下,完全可以讓你現在出不了死穀!屈不平武功並不能算如何的高明,我又何必為了一個屈不平而大動幹戈?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了屈不平,又有何證據?”
牧野靜風冷聲道:“這便是證據!”
說著,他把藏在屈不平簫中的那卷紙擲於死穀穀主陰蒼腳下!
姬冷拾了起來,用手仔細觸摸過,然後又聞了聞,查清的確未做什麼手腳,這才交給了陰蒼。
陰蒼接過看了一遍,忽然哈哈大笑!
牧野靜風道:“你是否要用笑聲來掩飾你的心虛?”
陰蒼微微搖頭道:“如此漏洞百出的計謀,難道你也識不破?你且聽聽我的分析。”便將紙團擲還。牧野靜風冷笑一聲,接過紙團。
陰蒼繼續道:“如果我們是以人命要挾你的,那麼又何必以文字告之你?我們隻需直接與你說便是,寫下了字據,豈不是留下把柄?”
牧野靜風一怔。
陰蒼看了他一眼,又道:“誰都知道日劍蒙悅乃當今武林中的絕世高手,尋常人自是殺不了他,你的武功也是卓絕不凡了,但要想殺他,也是難以辦到的。我又怎會讓你去做一件根本無法做到的事?”
牧野靜風心道:“怎麼他說的話似乎都有些道理?”
陰蒼繼續道:“如果要挾你的人是利用你所說的屈不平的兩個女兒,那麼他應該利用的是你們迂腐的所謂俠義之心。既然如此,蒙悅是被白道中人奉為聖者之人,如果你是具有俠義之心的人,又怎麼會去殺他?如果你算不得具有俠義之心的人,那麼你又怎麼會為兩個女人而冒險?誰都能夠想象得出刺殺日劍蒙悅就幾乎等於自尋死路!”
“所以,要挾你的人其用意根本就不是要你殺蒙悅,因為他早已算準你不會殺他。那麼,他的用意是什麼呢?”
他神秘地一笑,道:“此人真正的用意是要對付我們死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為了你所說的屈姑娘,你不得不去找蒙悅,當然,你不是去殺他,而是希望他能幫助你。蒙悅一向以俠道聖者自居,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如此一來,我們死穀便一下子多了兩個強敵:你與蒙悅!”
說到這兒,他回過頭去,對姬冷道:“你去吩咐眾人加強防範,蒙悅極有可能會在今日進入我們死穀!”
姬冷領命而去!
牧野靜風吃驚至極!他萬萬沒有想到陰蒼竟如此料事如神,而且他的推測絲絲入扣,完全符合情理!
如此說來,以屈小雨、屈敏性命要挾自己的難道不是死穀?
他的腦中忽有一道亮光閃過:“我一路衝殺進來,死穀並無預先防範之措施,這一點,顯然與自己原先推測的不符。”
牧野靜風一時有些躊躇了。
對於姬冷去搜尋日劍蒙悅之事他倒並不驚慌,因為他相信以日劍蒙悅的武功,自保應是沒有什麼問題。
陰蒼望著牧野靜風,他似乎已從牧野靜風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什麼,笑了笑,道:“從你對屈不平及其女兒的稱呼可以看出你與他們一家人之間並無親密關係,那麼要挾你的人又憑什麼斷定你會因為屈不平的女兒而與死穀為敵呢?”
牧野靜風道:“此事與你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