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你覺得我見識的人不夠多,希望我能有最大的自由去發展,找到最合適我的人,是吧?”她推敲著他的想法。
正如他對她的了解,她對他的思維模式也十分熟悉,忍不住要猜測起他極有可能做的事。
“如果哪天,我真拖著一個男人回來說要嫁他,我想你表麵上也不會幹涉,隻會動用最大的資源,去調查對方是不是真能給我幸福,再決定要不要出麵幹預。”
正確無誤,她確實摸清了他的心態,以及會做的事,但項幽淩是不會正麵答覆她的。
樓寄雙也知他不會老實承認,所以她舉起手中的湯匙,宣布——
“那,淩哥,你聽好了,我確實找到了,找到那個可以成為心靈寄托、讓我決定廝守一生的對象了。”慎重的語氣,配合著一臉的正經,她表現出百分之百的認真。
“你還年輕,不要急著做任何決定。”項幽淩淡淡的提醒她。
“我不像你那些相親對象,柔情似水,或是爽朗幽默……”
“你是你,你有你自己的特色,又何必與其他人比。”項幽淩不想她拿自己跟別人比。
“我的意思就是這樣。”她說:“你也不是別人,你就是你,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有不一樣的個性,不一樣的想法跟做法。”
“所以?”項幽淩問,總覺得好像中計的感覺。
“所以這跟我是不是年輕,是不是一時衝動做下的決定無關,而是,適合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每個人覺得幸福的條件定義也都不一樣。”她說出她的結論。
“……”項幽淩一臉的無可奈何,好似找不出其他更有力的反駁。
太過了解對方的結果,讓他們都很清楚的認知一件事——軟弱無力的辯解隻會暴露更多的弱點,那還不如省點力氣。
“不要那麼不情願嘛,我會好好追求你的。”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胡說什麼啊。”項幽淩笑罵,沒說出口,但心底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清爽感。
“沒辦法啊,你比我還要閉塞、悶騷,要比假裝我又假不過你,既然你不肯主動來追求我,隻好由我來追求你啦。”她說得一臉無奈。
“別鬧。”
“我哪有,明明就是你胡鬧。”
“感情的事哪能這麼兒戲。”
“要不然還要畫個大花臉才粉墨登場嗎?”
“雙雙……”
“好啦好啦,我都認了,都保證會好好追求你的,來,笑一個。”
“……”
“不然是要我親你一個嗎?這樣好像太快了,我好歹是女孩子,上次我主動了,現在還要我主動,我也是會很害羞的耶。”她正經的煩惱著,但話語的內容卻讓人哭笑不得。
就這樣,門裏頭,無聊當有趣的對話持續著,聽得出項幽淩語意雖然是不認同,但語氣上明顯的包容與寵溺,那口吻很直接的出賣了他……
也許表麵上還在掙紮,但那隻是時間早晚的事。
畢竟他要麵對的對手並不是別人。
是她,是他放在心底細細珍惜嗬護的她。
對手是她,項幽淩隻有臣服的分,就像兩人相識之初的交手那般,對於她,他永遠就隻有臣服、被打敗的分。
隻是時間問題。
就隻是時間早與晚的問題而已。
在很多年、很多年之後,夏家的女兒依然姓樓。
但這似乎不是什麼問題。
反正知道她源出夏家血脈的人本來就是極少數,加上男、女主角當事人的個性關係,所以這場極小型的婚禮,小到隻有最親近的親友才得以參加,也是很合理的事,而這一對悶不吭聲經營多年感情的新人,就在簡約的儀式下完成了他們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