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今天是我們第一天營業,還是我請你來的,都算在我賬上。”陳鳶把給季雲生的那一份放在桌上。
季雲生也不是扭捏的人,斯文地咬了一口包子,是豆沙餡的:“這味道稀奇,姑娘真是蕙質蘭心。”
這邊兩人說說笑笑,那邊陸驚蟄冷哼一聲。
八寶和陸驚蟄的默契堪當一條褲子的兩條腿,放一個屁都知道是什麼味的,當即對著陳鳶叫嚷:“風箏姑娘,我們的是不是也能不花錢?你瞧,我們這關係……”八寶眨巴著眼睛,一臉討好。
陳鳶斜眼看他:“不能,你們吃的,按原價收費!”
八寶一邊拚命吃包子一邊埋怨:“呿,真無情,我要告訴所有人,一點都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太難吃了。”
陳鳶懶得理他,去灶台去幫忙去了。
“再來一份那叫啥?鍋……鍋貼,我吃著咋比餃子還香呢。”店裏頭的客人大聲招呼。
陳鳶手腳快速的盛了一盤給端過去:“那是,我們這手藝都是和人宮裏的禦廚學的,味道好著呢。”
生意能有如此好,是陳鳶沒想到的,而且她大概估算了一下,覺得其中的陌生麵孔實在有點多,似乎很多人並不是這附近的村民。
陳鳶有先見之明,在靠街那邊開了個窗戶,有些買回去吃的客人就能直接在窗口上接東西,現在那窗口上正排著兩條長隊。
“我聽說,南邊那招工呢,你們去不去?”客人甲問。
冬天是閑時,村裏的男人們也會出去找點小工做。
客人乙問:“幹啥的啊?那邊我沒聽說有啥活啊?”
客人甲剛吃了一個鍋貼,燙的嘴裏說話模模糊糊:“唔聽說辣邊要招修碼頭的工,那不是有條河嗎?不知道為啥忽然就要開個碼頭,而且那邊到這邊路上正要修官道,也不知道這都是些啥動靜。”
陳鳶聽到這話以後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識地看向陸驚蟄。
這些事情,不是她那天隨口對他說的嗎?怎麼這麼忽然就真的實現了?
“咋回事啊?這是官家的意思嗎?”客人乙適時發問。
客人甲夾著吃免費的小鹹菜:“可不是,我看那碼頭口上貼著布告呢,那壓著縣老爺的官印呢,還能有假的?”
官家出的通告?陳鳶直咋舌,他之前一直以為陸驚蟄是個手段精明的商人,最多也就是買通了官府上下一氣。能按上縣太爺的大印,這可不像是有錢就能辦得到的事情。
這個時代像開通碼頭河口的事情,都是要經過層層官文,上級審批。就算陸驚蟄錢是萬能的,也很難讓層層上級同意開一個碼頭吧?
他果然還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難怪身邊還帶著像八寶這種貼身保鏢,嘖嘖,厲害了。也不知道自己認識他,是好事還是壞事。
昨晚的暗殺?會是誰呢?
陳鳶的眼睛在陸驚蟄的臉上掃過,急忙搖了搖頭。
“小姑娘,來兩個豆沙包。”
“好嘞,您稍等。”陳鳶應了一聲,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