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高興太早,你且看看這些人的傷口。”煙銘冷然淡笑。
雲逸這才留意,那些人的傷口竟然齊整平滑,開口甚小,與懷光劍如出一轍,這些人竟然用的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軟劍,一般無二的手法,這分明便是要嫁禍於己。心中大是駭然,金無恨與怒鮫人甚是親密,自己的話他們是斷然不會信的,此番,確實要百口莫辯了。可他們為何要千方百計嫁禍自己呢?雲逸百思不得其解。
煙銘長歎了口氣,黯然道,“如今,東海已無你立足之地,蓬萊山你怕是再也去不的了,中原之內,你再也難有容身之處。”
水倩兮聞聽此言,大是駭然,澀聲道“那該如何是好?”
“南越,唯今大荒之內,東海尚未染指的便隻有夏侯武耀坐鎮的南越之地,夏侯無耀向來與東海怒鮫人不和,兼之對大新朝受封不朝堂,故而你大可遠遁南越,若能留住性命不死,總有昭雪之日!”煙銘言之鑿鑿,似是極為確信。
雲逸不禁一陣感激,煙銘雖然行事怪異,卻總能給雲逸希望,雲逸早已將她視作知己,此番聽煙銘一席話,頓時茅塞頓開。
“我雖是青丘人,但卻自小被夏侯恩師收養,雲郎你若要去,我們這邊啟行。”水倩兮早已將蘇媚兒和煙銘視作好姐妹,自然也不再避諱自己是血狐族的事。
“好啊,好啊!”蘇媚兒竟然拍手笑了起來“我還從未去過南越之地,聽說那裏風景人物與中原之地迥然不同,我正想去看看呢!”
水倩兮也嫣然一笑,雲逸肯去南越,總好過在次被怒鮫人追殺,心情大是悵然,笑罵蘇媚兒“你這丫頭,雲郎是去避難,又不是遊山玩水,莫要再多舌。”
蘇媚兒顯然與水倩兮甚是相熟,嬉笑道“水姐姐還未嫁到公子家,便學起姑奶奶教訓起丫頭來了.....”話未落,便已咯咯的笑起來。水倩兮被蘇媚兒搶白,大是窘迫,和蘇媚兒嬉笑起來。
看著水倩兮淺笑倩兮的神情,雲逸心中不由的釋然了。他突然吃驚的發覺自己殺人後的愧疚感正在漸漸淡下去,今日殺了如此多的人,他卻並未有太多的不安,難道自己真如白翰所言,是毀天滅世的邪魔?
雲逸搖了搖頭,這時才想起一旁的煙銘,但見她秀目低垂,靜靜看著衣角,一語不發,不知在思索著什麼。雲逸略一遲疑,終於還是問道“你.....與我們同去嗎?”
煙銘猛然探起頭來,淒然一笑,淡然看了看水倩兮與蘇媚兒,“我在中原還有些事,日後便會回滄瀾山,若是有緣,到時我們還會再見!”
不等雲逸答話,煙銘婀娜的身子忽的倒飛出去,揮了揮手,黯然去了。
“我們也走吧!”雲逸歎了口氣,最後再看了一眼浩淼無極的星空,天地黯然,乾坤失色。白翰、獨孤朔、宮微還有那火鳳凰早已去的無影無蹤,他們究竟是生是死?雲逸閉上了眼,他再也不願多想,萬事如煙,前塵飄渺,他現在隻想和水倩兮廝守終身,再也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