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渾身似被凍僵,立覺毛骨悚然,金鐵所製的機關人竟然會笑!難道他們真的成了邪靈不成?
“咚”震耳欲聾的兵鐵交擊聲在樓內響起,震得人耳旁微微作痛,雲逸‘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懷光劍的勁力竟未能將那兩名機關士擊垮,雲仙罡體術被機關士反擊來的掌力所破,雲逸硬生生挨了一掌,胸前的衣襟都被化為了灰燼,露出裏麵血紅的掌印,一條淡淡的傷痕蜿蜒著從掌印中穿過,看得人膽寒。雲逸知道,若非有雲仙罡體術抵擋,恐怕僅憑剛才機關人開碑斷石的一掌,自己縱是不死,也已重傷。
雲逸不敢再怠慢,又是一劍揮出,“哢”的一聲,將那兩名機關士劈為了兩半,也就在劈開那兩名機關士的瞬間,雲逸覺得有些黏糊糊的東西濺到了他的臉上,溫熱的觸感讓他連忙緊閉雙目,難道是毒水?雲逸的心劍之術已略有小成,無需雙眼,卻也能辨出敵之方位,他也不忙擦拭,依然仗劍而立。
“啊”煙銘忽然驚叫了一聲,她的聲音戰栗著,那是打心底發出的恐懼,聽得雲逸心中一寒,以煙銘的修為,他實在想不出有何物能使她如此恐懼!
“那......是什麼?”雲逸聽見煙銘的舌頭在打結,他也能感到身後煙銘的透骨寒意。
“是人!是活人!”連獨孤朔的聲音也變了。
雲逸忙抬袖搽了把臉,緩緩睜開眼睛,袖子上竟然殷紅一片。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的慘紅,觸目驚心的慘紅!鮮血已將附近青磚鋪就的地麵浸透,地上躺著兩個被攔腰劈成了兩段的機關士!鮮血四濺,整齊的缺口隻有懷光劍凜冽霸道的劍氣才斷的出來。
正是適才偷襲自己的兩名機關士!他們竟然俱是活人,被生生的鑄在了金鐵裏!金鐵製的鎧甲似乎被牢牢鑲在了肉裏,以至於行走間,如金鐵所製的機關人一般。這是如何慘烈的景象。
雲逸心中驚愕無比,難道所謂的宛若活人的機關士竟是真人所鑄,他們定是生前被人迷了心智,以致隻是有些懵懂的意識。他甚至可以想象他們被扒光衣服,將燒的火紅的甲胄鑲在肌膚上,他們淒慘的哀嚎著,無力的求救著,最後仍被人以柳釘將片片鎧甲相接,做成了刀槍不入的機關士,這是何等殘忍的手段!
他的血忽的沸騰起來,如火的雙眸將漆黑的瞳孔燒的赤紅,“嘩”的一劍將一根丹柱辟為兩段,大喝一聲“金無恨,你這欺世盜名的無恥小人,給我滾出來!”真氣鼓蕩,震得周圍的桌椅也震顫起來。
樓內寂寂無聲,金無恨仿佛早已離去,沒有人回答,三人急促有力的心跳之聲在這樓內砰砰可聞。
一陣悠揚的笛音響起,其間抑揚頓挫,幽幽繞耳,讓人心神蕩漾。四周的幾名機關士忽的動了,仿佛被笛音所控,迅速向雲、煙二人撲來,金鐵的麵罩上毫無表情,他們似乎踩著極為複雜的陣法,隱隱呈北鬥七星排列,所過之處,連地上的方磚也碎成了殘塊。
雲逸似乎也被這笛音所惑,神情竟有些癲狂,隻見他探手在指尖捏了一張雷符,將腳上的青絲燒為灰燼,劍隨心動,流星般向敵人的方位射去,懷光劍化為陣陣劍雨,那幾名機關士連同雲逸似乎一瞬間消失在了漫天的劍影裏。
煙銘眯著眼,看著這個半瘋癲的男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臉上恨恨的殺機一閃而過,她咬著唇將一枚牽機針深紮進白皙的腿根裏,略顯蒼白的俏臉,沒有了絲毫的血色,淚花在她的眼中打轉,她輕一跺腳,向雲逸的背後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