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天雖然手握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前方的道路,但也看到了楊多多的狀態,他說道:“想哭就哭出來,這樣心裏會舒服一些。”
卻聽楊多多說:“我為什麼要哭?我又不愛他,我隻是心裏一時間接受不了,即便是我養一隻貓,這樣死在我麵前,也不會無動於衷的,更何況是跟我相處這樣久的一個人。”
楊多多的一番話,令李昊天很意外,他本以為已經很了解這個女人了,但是他錯了,他所了解的楊多多,隻是一部分。而現在表現的如此冷淡的楊多多,確是他從來沒曾見過的一麵。或者說,現在的楊多多所表現的正是其隱藏在心中的冷酷的一麵。
在這一方麵,李昊天甚至不如楊多多冷血,覺得自愧不如。
“你這樣說,令死去邱成峰也不能安心地走。”李昊天說道。
“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心?”楊多多冷笑著看向李昊天。
這眼神,似曾相識,或許是在師父的眼中才能看到。師父就是這樣無情,雖然李昊天一直把他當作父親一樣看待。但是在師傅麵前,他從來無法表現出自己的情感,因為那是師父不需要的。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講,是師父把他從一個小叫花子變成了殺手。倘若不是師父,他很可能早已餓死街頭了。
因此,不管師父如何地對他,在他心中,師父一直就是父親的替身。即便他這樣一個常年殺人的冷酷殺手,在師父死了之後,也是大哭了一場,而眼前看似多情的楊多多,竟然還有這樣無情的一麵。
兩人陷入了沉默,一路上都沒在說話,直到李昊天按照楊多多所說的地方停車。
兩人下了車子,走進了一所破舊的房子,房子裏麵清晰地傳出喧雜的對話聲。
楊多多首先走了進去,李昊天緊隨其後,
屋子裏坐著十來個人,在他們中間,是張冰棺,冰棺中躺著的正是沒有了腦袋的邱成峰的屍體。
屍體所穿的衣服,李昊天仍然記憶猶新,而且在中刀的幾個位置,還有一片片紫黑色的血跡。
“楊小姐,你拿的什麼?”
這些人見楊多多進來之後,手中抱著一個染成一片片紅色的包裹,看包裹包起來的形狀,其中有人已經猜到了裏麵是什麼。
“難道是頭?”有人首先如此問道。
楊多多點了點頭,然後將包裹放在冰棺的上方,並且打開了包裹。
“這是怎麼回事?”已經有人將目光鎖向楊多多身後的李昊天,甚至猜想,此人就是凶手。
“是有人將邱成峰的人頭,悄悄放在我的畫室中,當我回來之後,就看到了。”楊多多解釋道。
此刻的楊多多,顯得比從前鎮定的穩重的多。
“難道是這個人?”有人指著李昊天的鼻子問道。
聽到有人這樣說,其中幾個人立刻拔出了槍來,將槍口直接對準李昊天的眉心處。
“你們誤會了,這是我的朋友,我當時很害怕,就讓我朋友送我過來。”楊多多急忙走過去,按下了其中一個拿槍的手臂。
聽楊多多如此說,大家都放下了槍。
“楊小姐知道凶手是誰了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朋友可能知道。”楊多多看向李昊天,希望他來解釋給大家聽。
李昊天則接口說道:“你們隻要是四年前的組織成員,就應該知道一個人。”
“誰?”其中,一個年紀看起來有四是開外的,也是其中年紀最大的人問道。
“吳嶺東。”
當李昊天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這些人,有一大半都發出了驚歎聲。
“難道凶手就是吳嶺東?”又是這個年紀最大的人問道。
“這隻是我的猜測,因為邱成峰跟我說過,他這次回來是要幹掉吳嶺東,因為吳嶺東始終想著要報四年前被滅幫派的仇,所以吳嶺東不死,就不會放過邱成峰。邱成峰是想先下手為強,把吳嶺東先幹掉。那麼,殺了邱成峰的最大嫌疑人,就應該是吳嶺東。”
對於李昊天的解釋,那個大齡的成員首先點了點頭。“沒錯,我聽少爺說過,吳嶺東就住在江新市。雖然少爺沒有說過此次回國是要殺吳嶺東,但我想他除了要跟楊小姐訂婚這件事之外,還有就應該是要殺吳嶺東。四年前,吳嶺東逃回國之後,就雇了銀荒師徒前來殺少主。當時我們以為他們師徒都死了,少爺也受了重傷。但之後我就聽說,銀荒依然是世界各地出現。前些天我倒是聽少爺說,再次遭遇了銀荒。當時見麵之後,少爺和銀荒險些都被吳嶺東的人殺了。”
“安哥,那這次殺了少爺的人,會不會是銀荒呢?”一個年輕的成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