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華,這段時間咱們是喜訊不斷啊,你為啥還這麼不高興?就是為了改組政府的事?”史可法在書房坐了下來,拿起羅劍桌上的煙抽出一支點著了。
“唉,憲之兄,不說也罷。”羅劍鬱悶地說道。
“興華,當初在揚州的時候,在我的督師府書房裏你給我說過的話你可還記得?”史可法盯著羅劍問道。
“憲之兄你是說咱們與時澤兄一起的那次?”羅劍回想了一下這才問道。
“對,就是那次。興華,你當時給我倆說,並沒有一種萬能的製度能讓咱們這個國家永遠的保持發展的勢頭,你們那兒也在探索哪種製度更好對不對?”史可法的記憶力驚人,羅劍六年前說過的話他竟記得一絲不差。
“是啊,這點我當然明白。”羅劍不知道史可法問這話的意思,隨口答道。
“興華,那你就能肯定你要實行的製度現在就一定適應咱們現在的情況?”史可法接著問道。
羅劍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不同曆史條件下出現的製度肯定不能照搬過來,肯定還得根據實際情況做一些調整。
“那現在的咱們的製度已經嚴重製約了咱們的建設和發展?”史可法看著羅劍搖頭,知道他已經考慮過這些東西,又繼續問道。
“這個…恐怕有一些吧,但說嚴重製約倒也談不上。”羅劍思考了半天,要說這種在明末的官員製度下脫胎過來的政府工作製度完全不適應現在的建設和發展還真說不上,最起碼南方各省的工商業現在還在蓬勃發展著,北方各省的恢複生產和休養生息也有明顯的效果。
“那不就結了?不過興華,你的政府改組方案裏,我倒是覺得警察製度確實很好,這個咱們得堅持和推廣下去,再說現在仗打得少了,咱們軍隊一些老軍人也該退下來了,如何安置這些人我以前還有些頭疼,現在看來,把他們轉到警察隊伍裏最合適不過了。”史可法說道。
“憲之兄,我最擔心的是司法不公正和官員的貪腐沒有從根子上得到遏製,這才是我急於改組政府的原因。”羅劍見史可法把話題轉到了警察製度上,抬頭看了一眼史可法,這才說道。
“興華,你別急,我知道你的意思。現在南京的貪腐行為比以前少得多了吧?咱們廉政公署建立以來,效果看來還是非常明顯。但要徹底杜絕,恐怕哪兒都做不到吧?”史可法經過幾年的磨練,以前的書生氣少了許多,現在的史可法看起來更象是一個政治家。
聽到史可法的話,羅劍又低頭思考起來。
“興華,咱們現在的政府工作製度是從明朝的官員製度演變來的,也許過去的一些經驗使用起來效果會更好一些,你以前不就考慮要將張閣老的‘考成法’重新用起來嗎?為啥最近又不考慮了?”史可法問道。
“憲之兄,‘考成法’在萬曆年間當然是好辦法,但咱們隨著工商業的不斷發展,政府部門也越來越多,官員數量當然也越來越多,如果再用這個辦法,那路部長的組織部這點人手可不夠。”羅劍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在自己的那個時空裏,進入信息化時代有了電腦和發達的通信網絡,而對官員的考察問題依舊得不到很好的解決,在現在一切都靠人工記錄的時候,如果再使用‘考成法’那工作量簡直就是天數。
“興華,你糊塗了不是?你讓路振飛的組織部把全國的官員全都官起來,他們就是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你以前不是說要分級管理嗎?怎麼全都忘了?”史可法疑惑地看著羅劍問道。
“憲之兄,我沒忘了這一點,咱們現在不正是采取這樣的管理模式嗎?但這種靠人管人的辦法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咱們還必須考慮用製度來管理官員。”羅劍說道。
其實說到這兒,又回到了政府改組的第二條,羅劍也就是一直鑽到這個死結裏走不出來。
“興華,我要說的也正是這一點。我借你當初說我的那句話,興華,你這也是走入死胡同了!”史可法笑著說道。
“憲之兄,這話怎麼講?”羅劍疑惑的問道。
“興華,我記得你給我和時澤舉過大餅的例子,說以前咱們曆朝曆代的不同階層都在想如何從大餅裏多分一口,卻很少有人想著把大餅做大。你看興華,你現在就是想著如何把大餅分得公平一些,我倒是覺得咱們應該先把大餅做得足夠大,讓大家先都有吃的。”史可法思考了半天,這才開口說道。
“憲之兄,這做大大餅的事的咱們不也一直在做嗎?這跟如何公平分配不矛盾吧?”羅劍還是疑惑地問道。
“興華啊,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提出的改組政府的措施都是好的,我也知道肯定比現在的製度強得多,但為啥連試點都推行不下去了呢?”史可法目光炯炯地盯著羅劍說道。
“對呀,史大哥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興華,你把這個問題考慮明白了,你就不會再鬱悶了。”提個一個水瓶到書房的柳蘭站在門口聽著兩人說話,等史可法說到這兒的時候,柳蘭才接過話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