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王強沒聽清楚。
“多鐸跑了!”謝奎再次大聲吼道。
“那你還廢什麼話?趕緊攔住他們!”王強急得大叫。
多鐸讓騎兵衝擊七師的防線,自己領著親兵和新軍從七師防線北側邊緣猛跑,盡管謝奎親自帶人守在北麵,但防線確實太寬了,一千多人根本無法全部封鎖這麼寬大的正麵。
七師其他部隊陸續從西門衝了出來加入到了防守的隊伍當中,衝擊七師防線的清軍騎兵越來越少。
王強和謝奎領著人跑到通州西邊,卻見清軍騎兵已經繞過通州城牆朝東邊跑去,追之已經不及,又氣又急又累的王強一屁股坐到地上,坐在地上開始罵娘。
突然通州城東邊傳出一陣爆炸聲,王強騰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
“是迫擊炮!謝奎,快帶人追上去,就看他們能不能攔住多鐸了!”連續不斷的迫擊炮彈的爆炸聲讓王強重新又燃起了希望。
密集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讓多鐸知道去衝擊七師防線的三千騎兵恐怕是回不來了,在馬上飛奔的多鐸覺得自己的心髒一陣抽搐。
這些騎兵可是最精銳的白甲兵,要是早個幾年,這就三千的人騎兵可以在大明境內如入無人之境,現在十分鍾不到就全都倒在了通州城下。
不過玉帶河大橋已經看得到了,生路就在前麵,多鐸再也顧不上心疼三千騎兵,拚命地抽打著戰馬,隻想一步飛過玉帶河大橋。
就在多鐸以為已經逃出生天之時,幾十發迫擊炮炮彈落到了正在飛奔的清軍騎兵隊伍中,頓時炸翻了幾十騎,後麵速度飛快的騎兵不及勒馬,撞得人仰馬翻的也不在少數。
原來王強在東門附近收拾孔有德的時候把迫擊炮營給調了過來,王強急著出城攔截多鐸,迫擊炮營沒來及趕上,等全營收拾好了迫擊炮準備朝西門跑去時,營長趙玉棟突然命令全營停了下來。
“快點上東門城牆!”趙玉棟帶著全營很快在東門城牆上把迫擊炮排開了。
趙玉棟是跟隨閻應元一起加入揚州軍的江陰祝塘子弟,早先在在閻應元的炮兵旅,後來炮兵旅拆分的時候,王強把他要到了七師。
盡管迫擊炮營三十六迫擊炮發射了二百多發炮彈,但趙玉棟還是在望遠鏡裏看到大群的親兵護著多鐸逃過了玉帶河,把趙玉棟氣得直砸城牆。
但趙玉棟不知道的是,盡管沒能幹掉多鐸,但他的這二百多發炮彈還是幹掉了一千多清兵,還有一兩千清軍的戰馬被驚,根本就沒跑過玉帶河,這都不算什麼,關鍵是這其中還有一個重量級人物,那就是範文程。
五旬開外的範文程盡管是文官,但在遼東之時也算是長期呆在馬背上的,開始奔跑時還不覺吃力,但年紀畢竟不饒人,等跑過通州北城牆時,範文程就覺得有些吃力了。
過了北城牆,趙玉棟的迫擊炮營就開始了炮擊,前麵的戰馬不斷被炸翻,範文程也控製著戰馬躲過了一匹翻滾的戰馬,但終於沒能躲過第二匹受驚的戰馬,被一頭撞翻在地,不等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範文程從地上爬起來,後麵飛馳而來的戰馬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
羅劍和左懋第帶著衛隊趕到通州西麵,兩人都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方圓幾裏地幾乎全都是倒地的戰馬,受傷的戰馬發出的哀鳴聲讓兩人聽都有些不忍。
七師正在打掃戰場,王強盤腿坐在地上,手指在地上劃著圈,顯然還沒有從懊悔中走出來。
“小王,在幹什麼呢?”羅劍喊了幾聲才把王強從地上喊起來。
王強揉了揉耳朵,有些不好意思,“首長,耳朵都給震得聽不見了。首長,我把多鐸給放跑了!”
“你小子,不要想那麼多了,趕快組織部隊打掃戰場,馬師長已經帶著一十師一團和兩個騎兵旅追多鐸去了,他們跑不遠的。”羅劍見王強已經十分自責,也不再批評他了。
多鐸帶著殘兵敗將一路飛跑,過了玉帶河又跑了十來裏才讓部隊停下來歇息一會,再這樣拚命跑下去,戰馬都要跑廢了。
“範先生呢?你們誰看到範先生了?”稍稍喘了口氣的多鐸想起了範文程,接下來何去何從他還想聽聽他的意見。
“啟稟豫王,範先生在過橋時落馬了,小的沒能護住範先生,請豫王責罰!”一個侍衛說得十分惴惴不安,他就是多鐸安排要照顧好範文程的侍衛之一。
多鐸意外的沒有發火,可能他也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自己顧自己都顧不過來,在飛奔的戰馬上要想照顧好別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豫王,咱們走哪條路?”圖賴並不知道範文程已經報銷,他也對範文程沒有太多的興趣,現在他關心的是如何才能逃到遼東去。
“咱們沒有糧草,看來隻有走山海關了,那兒還是咱們的人在守著,到了那兒也許還能補充一些。”多鐸思忖半天,走山海關這條路是最近的,一旦過了山海關,也就到了入關以前滿清的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