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十五弟不用擔心。”多爾袞轉頭輕聲對多鐸說了句,這才轉身殿下眾臣。
範文程雖然眯著眼睛,對殿內的各種動靜卻一點都沒放過,多鐸和多爾袞之間的稱呼讓他有些奇怪,在這武英殿上多爾袞和多鐸竟兄弟相稱起來,以前可是沒有過的事情。
“諸位臣工,雖然現在國防軍已經逼近北京城,但其不過十萬人馬,我大清在京城有二十萬精銳,更有七萬新軍,守住京城自是沒有問題。”
多爾袞的聲音不大,眾大臣不再說話,倒也能聽得清楚,不過大家從多爾袞有氣無力的聲音裏都感覺到多爾袞的身子似乎出了不小的問題。
“京城防守早已安排妥當,眾臣工不用擔心,爾等隻須各安其職,今日有事早奏,無事就都回去吧,本王還要去巡視京城守備。”多爾袞說完這句話,又坐到了椅子上,閉上眼睛大大喘了幾口氣。
有幾個大臣本想出班奏事,看多爾袞這個樣子,隻好又縮了回去。
“都退下吧!”多鐸朝殿下揮了揮手,大臣們開始散去,一場早朝匆匆結束了。
“大兄,讓禦醫看看吧。”大臣們離去後,多鐸擔心地對仍坐在椅子上的多爾袞說道。
“十五弟,我的身子我自個兒知道,看了也沒用。以大兄的意思,是想讓十五弟帶騎兵去的,你卻非要留下陪著大兄。”多爾袞輕輕拍了拍多鐸的手。
“大兄不用擔心,國防軍雖然厲害,即便京城不可守,小弟也可帶大兄一起全身而退。”多鐸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自信,多爾袞知道這種自信來自與國防軍的多次交手。
“十五弟,這次羅劍盡起精銳,親自帶兵前來,不同往日,其奪取京城決心甚篤,如戰事不諧,你可速去,不可戀戰!”多爾袞的聲音裏透著一種無奈。
坐了一會,多爾袞覺得精神頭好了許多,這才站了起來。
“十五弟,咱們去東門看看守城的準備情況。”多爾袞精神一來,心裏開始擔心起來,對多鐸說道。
“大兄,你的身子要緊,你回王府歇著就是,東門的情況小弟去看就是。”多鐸有些擔心地說道。
“無妨,自己去看看心裏也踏實些。”
多爾袞堅持著,多鐸無奈,隻得讓侍衛備了馬,兩人騎著馬奔東門而去。
攝政王和豫王親來巡視,東門守將圖賴有些緊張,小心地領著兩人察看東門的防守情況。
多爾袞和多鐸對東門的防守都非常滿意,城牆上不僅用沙袋堆成了工事,一門門可以打開花彈的火炮也被固定在上麵,多鐸對多爾袞說,架設在城牆上的火炮是可以打到國防軍火炮的。
從廣渠門城樓上下來,多爾袞心情開始變得有些好起來,心情好了,剛才覺得有些沉重的身子也覺得好了不少,踏著一個侍衛的背上了馬之後,多爾袞拒絕了侍衛繼續為他牽馬。
拍了拍馬,多爾袞轉身對跟上來的多鐸說道:“國防軍火器雖利,但要突破我京城防守恐怕也非一日之功,十五弟這些日子多辛苦一些,到全城各處防守情況多加巡視,切不可給國防軍留空子。”
多鐸趕緊答應了下來。
剛剛從廣渠門轉到東便門前,多爾袞的好心情很快就被眼前擁擠出城的人給破壞了。
攝政王出巡,本該清理街道,可是時至今日,似乎大家都把這茬給忘了,國防軍還沒抵達北京城下,廣渠門和東便門現在還是開著的,隻是通向這兩門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急著出城的人們。
攝政王的儀仗北京城的人們倒是都熟悉,幾個侍衛拍馬趕到前麵,大聲吆喝著“回避”,匆匆朝城外奔走的人們也不敢造次,連馬車裏的人們也紛紛走出車來跪到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