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貓兒井一線地形平坦,但二團還是在離岸半裏的地方修築了一些簡易的工事,離岸這麼遠也是無奈之舉,劉孔昭的水師戰船上可是有不少火炮,實心彈攻擊效果不好,但離得近了,霰彈對步兵的殺傷可就太厲害了。
步槍手和弓箭手們在簡易工事後麵,緊緊盯著正跳下船的清兵,清兵蝟集在一起,一窩蜂地朝岸上奔來,
清兵如此密集,根本用不著瞄準,步槍手率先開了火,一陣爆響過後,清兵倒了一片,粗粗一看也有幾十人。
鼇拜站在船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在這麼遠的距離上,揚州軍的火槍竟然能殺傷著了三層甲的大清勇士。
但大清“巴圖魯”鼇拜也並非浪得虛名,如果沒有極強的戰場指揮能力,僅靠個人武勇恐怕也不會被當年的皇太極如此看重,多爾袞也不會放下對鼇拜個人的成見,派他率軍千裏奔襲。
鼇拜很快調整了登陸計劃,所有水師船隻全部靠到岸邊後,鼇拜命令水師戰船上所有火炮開始向岸上開火。
劉孔昭的水師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倒也非常爭氣,不一會成群的實心鉛彈開始飛向二團的防守陣地,瞬間給就給二團造成了幾十人的殺傷。
炮擊過後,清兵開始從寬大的正麵上趟水朝岸上奔來,二團的火力已經不足以防守如此寬大的正麵,不一會就有上千清兵登上了岸,從兩翼朝二團的防守陣地圍攻過來。
此時守備師未經火器訓練的弱點開始暴露出來,盡管士兵們用他們最快的速度裝著彈,但跟一師的熟練槍手們相比,速度恐怕連他們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換句話說,一師槍手發射三發子彈,守備師的槍手連一槍都打不出去。
盡管火器的作用無法得到充分發揮,但是二團並沒有恐慌,步兵們已經同清兵戰在了一起。
士兵們圍成一個個小的刺蝟陣,外圍是長槍手夾著刀手,中間是火槍手或者弓箭手,在團長的命令聲中且戰且退,盡管傷亡不小,但清兵也並沒討得好,倒下的清兵並不比守備師的人少。
登上岸的清兵越來越多,隨著後麵清兵的馬匹登上岸,二團已經陷入了清兵的包圍之中。
傷亡越來越大,二團幾乎隻剩下一半的人了,但沒有一個人退下。
一名二團士兵被清兵一刀劈中肩膀,慢慢倒了下去,倒下的士兵卻趁勢抱住了清兵的兩腿,這名清兵急忙用刀再向下劈去,一刀、兩刀,被抱著的腿始終沒有被鬆開,另一名揚州軍士兵用手裏的長槍拚盡全力刺進了這名清兵的胸膛。
清兵轟然倒下,倒在地上的士兵臉上露出笑容,頭一歪,再也沒有抬起來。
鼇拜在船頭看著岸上的戰鬥,他已經被揚州軍的頑強驚呆了,在他的印象中,沒有哪一支明軍會如此的能戰,又是如此的頑強,他對這次突擊瓜州有了不詳的預感。
鼇拜親自登上岸,正要命令騎兵全力突擊二團的刺蝟陣,一舉殲滅這股揚州軍時,揚州軍的援軍終於到了。
援軍是王強帶的一團和三團。
王強帶著一團從瓜州碼頭一路狂奔到了煉鋼廠附近,會合了正在等待的三團,迅速奔向了二團防守陣地,在二團最危急的關頭,終於趕到了。
已經筋疲力盡的一團和沒有配備火器的三團隻把二團的殘部給救了出來,並不能阻止清軍騎兵向前推進,王強隻得命令一團並不熟練的步槍手掩護部隊且戰且退,慢慢退向煉鋼廠附近,準備退入煉鋼廠,依托圍牆進行防守。
煉鋼廠高聳的煙囪和巨大的煉鋼爐吸引了鼇拜的目光,他把這裏當成了最主要的目標,命令清兵開始向煉鋼廠推進。
王強率部在煉鋼廠外與清兵再次展開了激戰。守備師一年多的訓練成果終於體現出來了,幾千守備師的士兵組成的一個個刺蝟陣,竟然把一萬多清兵騎兵和步軍攔得不得寸進。
柳蘭昨晚連夜組織工人和家屬們撤離到揚州後,任民育再也不讓她去瓜州,柳蘭隻得在府裏住了一晚,這一晚她基本都沒睡著,天一亮就爬了起來。
紅娘子帶著文工團的女兵們已經到了大都督府,協助護衛們加強府裏的防守。
柳蘭在院裏轉著圈,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柳蘭的目光又看到了院裏一角的猛士車車庫,柳蘭心裏一動,回屋拿到車庫的鑰匙,打開了車庫門。
然後柳蘭再也沒有了上次的好運,已經停了一年多的猛士車,無論柳蘭用什麼辦法再也無法點火了,她不知道小劉已經將猛士車封存起來了,電瓶都已經拆下來了,哪裏打著火?
柳蘭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回頭朝車裏看了一眼,裝著車載機槍的箱子出現在柳蘭眼中。
柳蘭記得當初在天長縣城外,羅劍他們並沒有打掉多少子彈,也就是說,機槍子彈至少還有二千多發。
趕緊喊來護衛把箱子抱下來,打開了子彈箱一看,真的還有二千多發子彈在,柳蘭頓時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