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一直等著揚州軍攻城,城牆下有不少人在等著準備向城牆上增援,沒想到攻城還沒開始,炮彈已經落到城裏。
閻應元親自指揮著兩門火炮一直盯著剛才看好的三門大將軍炮的位置,一發一發不緊不慢地打著,閻應元舉著望遠鏡看著城牆,不時的下達口令修正著射擊諸元。
然而現在火炮對點目標的射擊卻是太過困難,一直接到劉肇基停止射擊的命令,三門大將軍炮還在城牆上。
劉肇基見每門火炮已經打了五六發炮彈,覺得再打下去也是浪費,這才讓停了下來,也不派步兵上前射擊,他準備今天就這麼的了。
吳三桂見揚州軍發射了炮彈之後竟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有點摸不清揚州軍的意圖,隻得悶在城裏。
城外的揚州軍卻是放鬆了下來,有些士兵竟然把濕衣服晾到了營寨的木柵欄上,這讓吳三桂想起了《三國演義》裏的場景,心想揚州軍還用這一套來引我出戰,那是門都沒有。
其實揚州軍此刻倒是真的放鬆了下來,除了一團的一個營作好了戰鬥準備進行值班外,劉肇基命令部隊徹底放鬆休息,並非是要引吳三桂出戰的。
一直到了第三天,閻應元終於敲掉了南麵城牆上的幾門大將軍炮,劉肇基這才命令步槍手向城牆邊推進,不過盾牌卻是舉得牢牢的,清兵有些強弓的射程可是不近。
城牆上的清兵見揚州軍向城牆來了,馬上緊張起來,城牆上已經站滿了防守的士兵。
然而揚州軍卻在離城牆七八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城牆上的火銃兵望著這個距離,看了看手裏的火銃,無奈地搖搖頭,倒用幾個弓箭手舉著弓箭朝揚州軍射了幾箭,卻在離得揚州軍十幾步的地方墜落到了地上,引來揚州軍的一陣恥笑。
揚州軍很快就擺開了陣形,一排步槍手舉著手裏的步槍,開始朝城牆上瞄準。
隨著一陣排槍響起,城牆上倒下一片清兵,其餘的嚇得趕緊趴到了城牆上,有的躲到了城跺後麵,有的竟然嚇得往城牆下跑,卻被城牆邊的將領們給攆了回去。
吳三桂早已躲到城牆下麵,看見城牆上的情景,搖頭不止,心道這仗還怎麼打?
揚州軍見清兵縮了回去,卻整隊收兵了,回去的路上還不停地唱著軍歌,激昂的軍歌聲傳到吳三桂的耳裏,竟讓他覺得無比的刺耳。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著,吳三桂覺得揚州軍根本不是來攻打沂州城的,而是為了專門來欺負他的。
吳三桂又派人到了兗州把沂州的情況向譚泰作了報告,請他早作決斷,這樣下去,沂州城是守不住的。
接到報告的譚泰有心放棄沂州,但沂州的戰略地位又的確太過重要,如果沂州一失,則山東的門戶全開,這責任他譚泰可擔當不起,盡管他目前是皇叔父攝政王眼前的紅人,恐怕到時多爾袞也會斬馬謖,但不會揮淚吧,譚泰暗自想道。
上次宜裏提損兵折將時,譚泰已經向朝廷快馬報告了,現在沂州情勢危急,譚泰隻得再派快馬到北京報告。
上次譚泰的報告多爾袞已經收到了,從兗州到北京城雖遠,但清兵已經建成了完善的驛道,快馬加鞭倒也隻需四五天時間,隻是多爾袞聽到這個消息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以為大清的騎兵能夠遏製揚州軍,沒想到正黃旗的勇士們在雨中竟被揚州軍屠殺,對,隻能稱之為屠殺,因為大清勇士們根本沒能靠近揚州軍半步。
這個消息被多爾袞壓了好幾天,他實在怕消息傳了出去,引起京城震動。
譚泰的第二個消息傳來時,多爾袞覺得再也不壓住了,趕緊招來一幫大臣商議。
索尼對多爾袞隱瞞譚泰大軍戰敗的消息頗為不滿,發了幾句牢騷,多爾袞也隻能生受了。
“諸位臣工,如今為之奈何?”多爾袞無奈地問道。
大臣們紛紛出著主意,有說再往山東加派兵力的,也有說放棄沂州保存實力的,多爾袞聽得十分不奈。
範文程看到多爾袞即將發火,這才走出班來,打千行了禮這才說道:“啟奏攝政王,臣以為揚州軍現在仍屬南明朝廷,我大清與大明已經簽訂了和約,揚州軍違背和約,擅起戰端,咱們應該找南京的朝廷要個說法才是。”
看到範文程出班,多爾袞忍住了火氣,耐心地聽他說完。
聽完範文程的話,多爾袞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為今之計,隻得派人速去南京,讓南明朝廷逼迫揚州軍停止攻擊了。”多爾袞無奈地說道。
“隻以這樣了,臣以為宜早不宜遲,上次出使南京的遏必隆可也。”索尼思索了一番也出班說道。
多爾袞也是斟酌了半晌,這才讓遏必隆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