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資本就是這個德性,賺錢是它們的根本目的,工人的死活哪會放在他們心上?”柳蘭說道。
“憲之兄,這樣吧,明天咱們召集這些商人們開個會,一來要大家支持揚州官府渡過困難期,揚州官府正在派人趕往南方幫他們聯係產品的銷路,二來告訴他們咱們正在準備組建海外商隊,到時候他們的產品銷路自是不成問題,三是要求他們絕對不準裁減人手,如果堅持裁減的,必須給工人發放半年工資,否則以後在揚州不再享受任何政策優惠。”
史可法一聽,目前也隻能這樣,這事是當務之急,如果讓這些工廠把工人裁減了下來,揚州官府立馬就會頭大無比。
“興華、督師,我家當初投在玻璃廠的幾千兩銀子,現在也變成了一萬多兩了,你們先拿去救急吧,我隻有這麼多了,我今天來就是說這事的。”劉肇基說道。
“劉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這一萬兩銀子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啊,你還是留在玻璃廠吧,等以後翻成了幾十萬兩,等我沒錢花的時候,你讚助我個人一點就可以了。”羅劍苦笑著說道。
“對了,劉大哥,你們一師的揚州一式步槍目前裝備了多少?”羅劍問道。
“興華,你問這個?是要準備打仗了?目前已經有近三千支了,除了特種大隊,馬應魁的一團也基本裝備齊了。”劉肇基說道。
“嗯,劉大哥,你做好戰前動員,現在滿清逼著我們必須要打一仗了,咱們要一戰必勝,就必須動用你的一師了。”羅劍說道。
“興華,你就放心好了,咱們一師就是遇到幾萬清兵,那也不在話下。”劉肇基自信地說道。
“對了,興華,我已經給靖南侯和李成棟他們幾個師長寫了信,咱們軍隊不能拖揚州的後腿,咱們一師已經統一了思想,在揚州軍餉沒有解決來源之前,咱們一師全體官兵自我以下,全部不要軍餉,隻要吃飽肚子就行了。”劉肇基接著說道。
羅劍聽了,也不說話,隻是上前默默地握住了劉肇基的手使勁搖了搖。
史可法也是用感激的眼光看著劉肇基,劉肇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興華,督師,我老劉也是揚州軍的人啊,咱有了困難自己人不咬牙挺過去,難道還指望著天上掉餡餅?”
“是啊,有困難咱不怕,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不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憲之兄,是不是啊?”羅劍哈哈一笑,說道。
然後第二天上午召開的商人會議卻並不順利。
揚州大酒店裏,各行各業的商人倒是來了幾十個。
就在史可法提出各工廠不能裁減工人時,下麵頓時亂成一團。
“督師啊,我們也不想裁人,但是這東西生產出來賣不出去,我們就是虧本啊。”
“是啊督師,這個月我已經虧了不少了,再虧下去,我都要破產了。”
“你們玻璃廠怎麼說?”羅劍指著幾個玻璃廠的大股東問道。
“大都督,你是咱們玻璃廠最大的股東,我們也正想找你說呢,咱們玻璃廠也必須裁人了,咱們這樣下去也不行啊,實在不行,我要撤資了。”一個胖胖的股東說道。
“是啊,現在養著這麼多閑人,根本賺不到錢了,不行我也撤資了,這個月已經沒賺到錢了。”另一個股東說道。
“大家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史可法見下麵已經亂了起來,拍著桌子喊道,等下麵安靜了下來,這才把羅劍昨天說的都交待了一遍。
史可法剛剛說完,下麵又議論開了。
“海外的生意當然利潤高,但是揚州軍在陸上打仗是厲害,海上不一定行吧?我可聽說海盜可是厲害得緊,一旦遇到他們,就會血本無歸。”
“即使是出海,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咱們還得繼續賠錢作買賣呀?”
“大都督,督師,我們不能總出錢養著閑人,這裁人恐怕是必須的呢。”有幾個商人叫得最為厲害,其中有一個就是玻璃廠的胖股東,好象是姓馬,羅劍記得不太清楚。
“啪!”羅劍使勁一拍桌子,嚇得下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剛才督師已經把我們揚州遇到的困難向大家說明了,盡管我們遇到的困難是暫時,但我們的形勢仍然十分嚴峻,這就需要我們所有人一起共渡時艱。大家想過沒有,如果這些工人裁減了下來,他們和他們的家人生活怎麼辦?賺錢的時候拚命地壓榨他們,現在遇到了點困難,就說是養著閑人?”
羅劍輕輕地點著桌子,目光冷冷看向剛才叫得最凶的幾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