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昨夜大戰之後,西方野佛雅各達受了重傷,心中盛怒,便前去尋找師父,要施用他藏教魔宗極厲害的一門法術,名喚天魔解體大法。此法能移山填海,倒轉乾坤,端得威力無窮,隻是須預先選派一個有根基之人,傳授口訣,坐在陣法中間默練三天魔功方能施展。
那雅各達乃是單身而來,沒有隨行,便要師父從寺中僧侶中挑選,恰好法元師叔之前曾拜訪過西藏毒龍尊者,聽說過這路法術,雖然厲害,可是陣中主持之人,最後必然同殉魔法,玉石俱焚。
師父因所傳弟子,如今隻剩下了我們三個,不願再折進此事之中,便找了這借口讓我們暫時撤離慈雲寺,隻要咱初七之前不回到寺中,那魔功所需時間便不足夠,我們也就安全無虞了。”
“原來內中竟還有此番交涉?!”
張廖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感動來,相比起峨嵋和矮叟、玉清等人不顧念他人生死的冷漠態度,還真是這異教邪派有時候更加有人情味一些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多目金剛小火神慧性,此時也接口說道:
“不過聽說雅各達並沒有因此放棄,他已經說服曉月禪師,叫他的弟子鹿清來主持法陣,曉月和尚大約還不知道此陣的凶險,竟是一口答應了下來,看那鹿清小小年紀,倒也實在有些可憐呢。”
“什麼!鹿清!”
這下子,張廖從車頭上跳了起來,自家倒是逃出生天了,可要要讓他眼睜睜看著鹿清不明不白地犧牲,張廖卻也難以接受,從之前的幾番接觸交往來看,那小家夥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懵懂少年,一心仰慕曉月,為了師父願意赴湯蹈火,現在,要被雅各達誆去送死,張廖絕難坐視不管。
“兩位師兄,這些銀兩運送之事,就交給你們了,我現在就要回慈雲寺去!”
說著,也不待慧行、慧明兩人驚呼說話,張廖駕起黃鍾劍便往回飛去。趕到寺中,卻發現鹿清已然入了天魔解體大法的陣圖之中,整座大陣設立於殘破的慈雲寺偏殿之上,周圍有紅黃兩色的煙霧籠罩,鹿清孑然獨坐,麵色沉凝,曉月和雅各達則各自站在陣法邊上,低聲正說著什麼。
見此情景,張廖反倒愣住了,曉月看到他風風火火趕回,笑著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張廖走到兩人身邊,曉月道:
“看你焦急趕回,想必也是為了天魔解體大法之事,其實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據西方道友所言,這天魔大法分為紅教、黃教兩支,黃教須用人殉,紅教卻並無此例,而且反倒對施法之人加強定力大有裨益,我這才讓鹿清徒兒忝身擔當,了一小友不必掛懷!”
張廖有些奇怪地望著曉月,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相信西方野佛的一麵之詞,那曉月卻偷偷的朝他使了一個眼色,點頭暗示不妨,張廖雖然狐疑,卻也隻得放下心來,向雅各達致歉賠禮,雅各達冷哼一聲,轉頭離開,張廖忙問曉月緣由,曉月望著那座迷蒙大陣,沉聲道:
“我豈會不知魔宗陣法的凶險,隻是為了勝過峨嵋,出一口慈雲寺被毀的惡氣,假意借助雅各達之力罷了。”
“那鹿清他……”
“放心,到時候貧僧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