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三天,王浩就可以起床走動了,雖然得益於老人家每天辛苦采來的人參,但主要還是他恐怖的自愈能力,肚子上的傷口基本已經消失了。
這還是王浩怕引起爺孫倆兒的懷疑,才故意在床上多躺了兩天,不然第二天就可以起床了,那天晚上阿蓮幫他擦身體的時候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時肚皮上的傷口就好了。
從第二天開始,王浩就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拒絕阿蓮幫他,除了怕她發現秘密之外,更多的還是自己不知道如何自處,侯倩剛剛去世才幾天,自己實在沒心情談這些,阿蓮是個好女孩,王浩在心裏想著,自己現在一身麻煩,可不想連累她。
“小王哥,又在發呆呢”
阿蓮跳開門簾,手裏頭端著一碗人參湯,頭上紮著兩隻馬尾,輕快地走了進來。
“阿蓮啊,我都說了,以後我自己去拿藥,不用每次都要你送來,我已經好了”
王浩歎了口氣,無奈的接過她遞過來的碗,起身請她坐下。
“你是不是嫌我煩,討厭我了”
阿蓮一屁股坐在剛才王浩坐的地方,撅著嘴,一副玄玄欲泣的樣子。
“絕對沒有,我這不是怕你累著了麼”
王浩連忙否認,這小姑奶奶眼淚跟不要錢似的,說來就來,領教過後,王浩是再也不敢惹她了。
這也不能怨她,阿蓮自小生活在山裏,從沒有同年的朋友,王浩的到來,增添了她不少樂趣,所以沒事兒老愛粘著他,纏著他給自己講外麵的世界,這時候,一雙大眼睛裏都是憧憬。
王浩也不知道這對爺孫為什麼避世不出,生活在這茫茫無際的群山之中,私下裏問過老爺子,可是他老人家要麼岔開話題,要麼搖頭歎氣一番,然後離開,王浩莫名其妙,心裏嘀咕,莫不是在外麵犯了什麼事兒,躲在這裏不敢出去?
“真的麼,那你為什麼老是躲著我”
阿蓮不依不撓,一副你不解釋清楚就要你好看的樣子。
看了她一眼,放下喝完的藥碗,起身說道:
“哪有的事兒,我是怕打擾你做事情,回頭爺爺該罵我了”
阿蓮拿過藥碗,王浩幫著掀開門簾,兩人並排走了出去,看著一旁洗碗的阿蓮,王浩在她身上看到了侯倩的影子,兩人一樣的勤勞能幹,漂亮懂事,隻不過小倩害羞靦腆,是個淑女型,阿蓮活潑天真,是個外相型的姑娘。
歎了口氣,王浩慢慢向這旁邊的竹林走去,前天央求了老漢去把小倩的屍骨收斂在一起,葬在了這便竹林裏,從能起床開始,王浩每天都要去她墳前坐一會兒。
林中傳來鳥叫,陽光順著葉縫斑駁的照射下來,射在他的臉上,把他俊俏的臉蛋分割成了無數塊,就像此刻破碎的心。
眼睛有些紅潤,小心翼翼的拂去墳頭的落葉,王浩坐在墓碑前,那是一節竹子做成的,他親手寫下了愛妻侯倩之墓幾個字,他不願意她成為孤魂野鬼,擅自給了她妻子的名分。
“倩倩,你在那邊還好麼”
王浩用手撫摸著光滑的竹子墓碑,上麵纖塵不染,有風輕輕吹過,拂過男孩的臉龐,似愛人的親撫,有低語、又歎息在竹林中想起,久久不息。
日頭西斜,王浩起身看了看天色,擦幹眼淚,輕輕說道:
“倩倩,明天再來看你”
回到茅屋前,老獵人已經回來了,正在洗臉,獵槍掛在旁邊的牆上,阿蓮熟練的收拾著獵物,有野兔、有山雞,還有幾隻叫不出名字的小動物,這是他們的晚餐。
“你回來了,又去看那個小姑娘麼”老人回過頭,看了王浩一眼。
“嗯,您老今天回來得比以往要早啊”王浩點了點頭,岔開了話題。
“哎,別提了,這附近的動物都被老朽打怕了,跑得遠遠的,真是越來越難打了,一天下來,就這幾隻小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
老獵人倒掉洗過手的髒水,拿了把椅子坐在外麵,看著孫女擺弄著晚餐。
“爺爺,這還不夠塞牙縫兒麼,你的牙縫可真大哦”阿蓮回過頭打趣。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爺爺我還不是希望獵到點好東西,到山下換了錢,給你製上兩件像樣的衣服麼”老人家兩眼一瞪,阿蓮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爺爺,我明天幫你去打獵吧”
王浩扯過話頭,征求老人的意見,他是怕了這個丫頭了,打不得、罵不得,一天到晚纏著自己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