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總有一種似近實遠,遺世獨立的味道。
但婠婠卻予人纏綿不舍,無以排遣的傷感;愈聽愈難舍割,心頭像給千斤重石壓著,令人要仰天長叫,才能渲泄一二。
寇仲湊到商秀珣耳邊道“待會場主纏著方澤滔,由我們三人對付那妖女,其他人則守在四方,防止她逃走。”
商秀珣秀眉揚起,沉聲道“哪有這樣分派的。到時候見機行事。”
說話時,眾人掠過竹林間的小徑,跟前豁然開朗,又是另一個幽深雅靜的大花園。
園內不見婢仆府衛,惟有圓心的一座小亭裏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方澤滔,隻見他閉上雙目,完全沉醉在箏音之中,對此外之事一概不聞不問。
女的背對他們,雙手撫箏,隻是那無限優美的背影已足可扣動任何人的心弦。
“錚”
寇仲拔出了他的井中月,離鞘的鳴響,吧方澤滔驚醒過來。
此時一眾人散開,把小亭團團圍住。
“錚!錚!錚!”
古箏傳出幾響充滿殺伐味道的強音後,倏然收止。
方澤滔霍然起身,環視眾人,目露怒意。
商秀珣冷笑道“戰士在外拋頭顱,灑熱血,莊主卻在這裏安享溫柔,不覺心中有愧嗎?”
方澤滔老臉一紅,不悅道“竟陵的事,我自有主張,不用場主來教訓我。”
婠婠靜如止水的安坐亭內,似對眾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令人莫測高深。
寇仲哈哈一笑道“該說莊主怎麼還有臉見我們才對,想你隻憑陰癸派婠妖女的片麵之詞,便和我兩兄弟割斷情義,更不管外間風雨,隻知和婠妖女調箏作樂,學足楊廣那昏君的作為,似這般所為還敢說不勞別人教訓呢!”
方澤滔厲聲道“婠婠性情溫婉,又不懂武功,怎會是陰癸派的妖女,你兩個趕了壞事,仍要含血噴人。”
馮歌沉聲道“婠婠若是普通人,現在怎會如此的鎮定,莊主精明一世,怎會糊塗至此!”
方澤滔手握劍柄,目露殺機道“馮歌你是否要造反!”
另一將領道“我們隻是不想糊裏糊塗的死了!”
商秀珣嬌叱道“方澤滔,竟陵危在旦夕,你還不醒悟,休怪我劍下無情。”
徐子陵淡淡道“方莊主何不問尊夫人一聲,看她如何答你!”
方澤滔溫柔的看了婠婠一眼,又冷眼看著徐子陵道“哼!我夫人是什麼人我會不清楚!”
眾人對方澤滔一陣失望之時,婠婠卻輕搖臻首,柔聲道“不!他們並沒有冤枉我,莊主的確是條糊塗蟲!”
方澤滔雄軀劇震,像是不相信所聽到她吐出來的話語,回首望去時,異變已起。
“錚!”
古箏上其中一條弦突然崩斷,然後像一條毒蛇般彈起,瞬間刺穿方澤滔胸膛。
眾人一時也是被震驚,看得頭皮發麻,沒有一人敢撲上前去跟她動手。
武瀟也是駭然,看著弦線刺穿的地方,正是方澤滔心髒的位置,由前胸而進,由後背而出,已是沒得救了,當然用玉露丸又是另一說。隻是武瀟和他又不熟,自然不會給他那麼珍貴的藥。
沒想到婠婠竟然如此厲害,武瀟也在自問自己是否可以躲過那迅雷之勢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