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仗是慈心堂的標誌,不說幾句不知道該怎麼動手,趁這世間,段瑜直往同門師兄弟使眼色。
“我攔住,你們快走!”段瑜挺身向前,又一劍劈掉半個人頭,切齒叫罵道:“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也不怕生瘡!”
“段閣主怎能如此無禮!?”看來慈心堂的話事人耳朵不錯,這九龍頂上吵鬧得跟菜市場一樣,居然還能聽到段瑜的回擊,轉而繼續義正言辭訓斥道:“九龍頂不是靈劍閣所有之地,他門別派的道友隻不過上前一觀,靈劍閣若是不願,勸說下山即可,何必刀劍相向?即便拔劍相對,也可傷拳腳以勸退,莫傷和氣,何苦要人性命?”
除了瑤光,段瑜很少被人說得啞口無言,但如今實在無話可說。轉頭泄憤般又取三人性命,眼角正瞟到快到山巔的蒼雲道觀眾人,心中一股怨氣上揚,眼看師兄弟們都已撤開,段瑜心一橫,如鬼魅的身影飄了過去……
瑤光喘著粗氣,從敵人胸口拔出清泉劍,麵對周身好似無窮無盡的人潮,心頭愈發焦躁不安,手中的劍也越來越沉,努力往馬瑞和袁白的藏身處殺去。
袁白也是聰慧之人,之前眼看來敵眾多,而且互不相識,所以直接拖過那位黑龍寨少主當肉盾,自己伏在地麵裝死,任由鮮血碎肉灑滿全身也不敢動彈半分。而今看到瑤光迎麵走來,頓時感覺重獲新生,如釋重負,竟然委屈得哭泣起來。
“馬瑞呢?”瑤光一劍切開麵前敵人的胸膛,看到袁白雖然狼狽但無傷勢,心中一鬆,四顧卻沒發現馬瑞的蹤影,不由大驚。
“他好像鑽到地裏去了!”倒是一旁同樣裝死的黑龍寨少主帶著哭腔搶先彙報,此刻他依舊被捆住手腳,想逃都沒法逃。
瑤光想起在溪沙郡時,馬瑞好像確實施展過這類鑽地功法,不過眼下時間緊迫,等不得也找不到,隻能一跺腳,拽著袁白欲往山下逃。
“我!救救我!”黑龍寨少主在身後哭喊著。
唰!
淡藍劍光割開了繩索,甚至傷到了黑龍甲,不過依舊換來了忙不迭的感謝之聲。
背後喊殺聲中又傳來幾聲可怖的狼嚎,瑤光心中一緊,半托起袁白,靈氣拚命向下腿催動,一路往山下飛馳,迅速遠離這是非之地。
下得山來,眼看周圍逐漸靜籟,好像脫離了危險,兩人準備找陰暗處稍事休息,忽然身後又傳來一聲震天雷鳴,驚得兩個女子同時一驚,一齊掉頭看向來處。
就在皎潔月光之下,數百米高的山巒,仿佛被澆了水的麵粉堆,瞬間崩塌,一股駭然衝擊波迎麵掃過密林,吹得兩位女子衣袍翻飛,麵目生疼。
腳下的大地顫抖接踵而至,漫天的黑煙飄上雲霄,為本該明亮的夜晚遮上了黑幕。
接連不斷的倒塌崩碎之聲,掩蓋住了修真門派的打鬥和哭喊,直到一道熹微的金光在一團黑煙中翻滾穿梭,才又引發出更慘烈的哭喊和嚎叫。
“他……是不是把山挖塌了?”瑤光傻愣愣看著遠方的異變天災。
“那是……龍嗎?”袁白也驚呆了,瞠目結舌聲音顫抖:“看起來這條龍好像很生氣。”
“該死!這小子太能惹事了!”瑤光已經忘記自己需要修養打坐恢複靈氣,急衝衝往山巒崩塌處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