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也沒想到,這位楊家大小姐真的脫了外衣,一桶一桶親自把水搬進了屋內。
所有人都呆了!
不僅震驚於馬家少爺的禦女之道,更震撼於楊家小姐的辛勞身影。
“這桶真白!”
“這水真細!”
“這腰真有勁!”
“就是水位低了點。”
嘭!
房門又一次關上,還擰上了門閂。
“切!大了有什麼好?爽的又不是自己!”客棧不大,楊史蓓不費力就能聽到那些閑言碎語,進了屋猶自憤憤不平。
就跟前世看見那些穿著比基尼網襪去工地擺pose搬磚的網紅一樣,馬瑞本來就當行為藝術來看,也不想傷了楊史蓓一片好心,於是順勢隨口應和:“對啊,對啊。”
“就是嘛!主人又不喜歡。”一聽到此話,楊史蓓忽然異常自信,手上給大木桶裏加水加藥材,嘴上自言自語道:“那位梅兒的身材不也和我差不多嘛!”
“我和她沒有……”馬瑞本能地想解釋,不過說到一半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即便梅兒不是情人關係,馬瑞也並不會愛上楊史蓓。
“嗯?”楊史蓓果斷抓住了重點,手中一停,明眸微閃,熱切盯著馬瑞,像看到魚的貓,語氣充滿興奮:“這麼說,娘親猜的沒錯,主人還是個雛兒?”
“雛兒——?”馬瑞眯起眼,這種稱謂恐怕沒有男人想戴著,更不用說此刻還是主人的身份,於是佯怒道:“是不是皮癢了?”
大部分男人的通病,在純情少女麵前扮專情,在風塵女子麵前扮滄桑,對於處男身份比聽到癌症還要激動。
楊史蓓直搖頭,隻不過眼神好像還充滿好奇和渴望,更讓馬瑞如坐針氈。
“我自己洗澡!”馬瑞實在受不了楊史蓓都快融化的眼神,趕緊找個理由阻止她往水桶裏鑽:“你……你去準備點飯菜啊!”
“啊?”楊史蓓眼看都快脫到肚兜了,一聽吩咐,又不敢違抗,隻能幽怨地看著丈夫,全程賣弄風騷慢慢悠悠穿戴,期盼馬瑞能出言挽留。
心中天人交戰,馬瑞眼觀鼻,鼻觀心,浸泡在水中就差背佛經了。梅兒那種純情的少女馬瑞不忍傷害,楊史蓓這種經驗豐富的又培養不出感情,於是隻能在禽獸和禽獸不如之間徘徊。
“放到桌上就行!”一炷香的功夫,楊史蓓監督著幾個客棧夥計端進來些飯菜,此刻馬瑞已經更衣靜坐。
“就隻有這些菜麼?”馬家少爺苦著臉,本以為到了湖邊能吃點湖鮮,沒想到也和楓林鎮沒什麼區別,侉燉魚塊,炭火烤魚,以及肉湯蔬菜。
“客官您還想吃點什麼?”夥計也頗為無奈,這位少爺未免太挑剔了些,有魚有肉還有什麼不滿意?再說客棧也就以住店為主,很多來往客人都是自備幹糧對付一晚,後廚能燒一頓如此豐盛的飯菜已經很罕見了!
“你們這是淡水湖嗎?”馬瑞很認真地問道。
“是啊!”夥計更是無語,看模樣是本地人,怎麼連滄瀾湖都不知道?
“那你們這有大閘蟹嗎?”馬瑞前天結婚八月十八,中秋剛過正是螃蟹肥美的時候!
“大閘蟹?”夥計們麵麵相覷,又看看身後楊史蓓,同樣表示聞所未聞,一齊反問道:“是什麼東西?”
“就是……大概這麼大,青殼白肚,八個爪子兩個鉗子。”馬瑞比劃著。
“硬殼水蜘蛛?”終於有個夥計反應過來,疑惑道:“客官要吃那玩意?”
馬瑞也不敢確認啟源大陸有沒有螃蟹這個物種,但眼看這些夥計臉上一副反胃的表情,壓了壓肚子裏的饞蟲,吩咐道:“先去抓兩個來,我看看先。”
夥計們應聲退出去,期間還眼神對視,就像馬瑞吩咐他們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羞事。
“主人,那個東西……好髒的。”楊史蓓外婆家就在臨湖城,想必也沒少見這種東西,勸說道:“燒出來根本吃不了。”
“你們都怎麼吃的啊?”馬瑞反問道。
“我們才不吃!”楊史蓓趕緊劃開界限,似乎那是很齷齪的食物,不過看到馬瑞的神情又軟下語調:“下人們好像都一剖二,然後煮食,聞起來還好,但那個湯水很惡心……還有沙泥。”
馬瑞暗罵你們這幫蠢貨!
螃蟹一剖二,再一煮,最精華的蟹黃蟹膏不就煮到湯水裏了?再加上這啟源大陸又沒有人工養殖,螃蟹都在泥窩裏折騰,腮腺內髒裏都是泥汙,隨著熱水一翻騰全到了湯水中,能喝才是怪了!
不一會,夥計們提著幾個掌麵大的螃蟹就來了。
馬瑞都驚呆了!
前世電視上那些一隻幾萬塊的也沒這麼大!
“客官,確定要吃這個嗎?”夥計們看著手裏八腳硬殼水蜘蛛就很惡心。
“吃!”馬瑞重重咽了口唾沫,堅定地點點頭:“媽的,老子以後就和它住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