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耍花樣。”馬瑞不辯解也就成了默認,語氣嚴肅,命令道:“去解開你女兒,然後帶著屍體滾出去!”
“姑爺,你這麼衝動的性格可真不太好。”楊夫人動也不動,苦笑一下反問:“這三更半夜,你真的要我們母女兩人背著楊巔峰的屍體出去?一旦被人發現,你覺得嫌疑最大的人是誰?”
“你……!”馬瑞一驚,背後涼如墊冰。
楊巔峰死在馬家,還是從馬瑞的婚房搬出去,即便與楊史蓓的奸情被看破,外界看來嫌疑最大的人絕對還是馬瑞自己!楊史蓓和楊夫人都是楊家自己人,她們隻要不承認,那不就剩死者的情敵馬瑞倒黴?
“也別急著解繩子,你們夫妻之間的情趣我可管不著。”楊夫人知道已經震懾住了女婿,居然有心情開起玩笑來:“蓓兒,喜歡你丈夫這樣對你嗎?”
楊史蓓以沉默應對,更讓人浮想聯翩。
驚得一身冷汗的馬瑞正要收斂心神,卻被這麼一句玩笑又搞得陣腳大亂,頹然又坐了回去,咬著牙恨恨低吼:“為什麼要害我?”
“這可不怨我們,完全是天意啊!”楊夫人淡定地聳聳肩,搖搖頭感慨苦笑道:“蓓兒剛才說了,本來打算讓你睡到天亮,這些事隻有我和她知曉,誰知道你這麼大能耐,居然能拿下楊巔峰呢?”
摩挲著桌麵上焦糊的窟窿,楊夫人顯然以為這是楊巔峰的雷電之力所致,除了暗歎馬瑞的實力了得,也慶幸沒和馬瑞直接衝突,否則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那……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馬瑞悲歎一聲晦氣!楊巔峰一死,楊家母女二人反而有了把柄,迫使馬瑞必須站在她們這邊。
“如果我說,是為了讓你能和蓓兒相親相愛過日子,你會信嗎?”楊夫人整暇以待,麵帶笑意口中戲謔,一點也不見慌亂。
“嗬嗬,我倒想信呢!”馬瑞沒好氣的回嗆,事情如果這麼簡單倒好了,隻要想著怎麼掩蓋屍體就行。在任何時候,為了愛情都是個絕棒的理由,卻往往不是真相。
“其實你並不需要知道太多。”楊夫人也沒打算坦白,指了指楊巔峰的屍體,提議道:“想必我們都會保守這個秘密,而作為幫你出了氣的代價,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待蓓兒,不要老想著把她扒光了丟出去。”
馬瑞無言以對,明明是楊史蓓約來的奸夫,如今動手殺人者也不是馬瑞自己,怎麼最後背鍋的居然成了自己?
“等天亮後,你要帶著蓓兒去垂雲鎮。”楊夫人認為馬瑞沉默代表默認,於是起身準備善後工作,安排細致周密可見早有預謀:“屍體放在蓓兒帶來的嫁妝箱子裏,當作回門禮搬到我那。”
連這些後招都備好了,可見謀劃已久。
“這血……”馬瑞不無擔憂,這些木箱子雖然足夠大,但木頭的間隙畢竟存在,即便鑲了金屬收邊條,也絕無法保證不滲出血跡,豈不是很危險?
“小事。”楊夫人掏出幾包小紙袋,打開後是鐵紅色粉末,隨手就撒在了滿地血液之上,並且抹了一把在楊巔峰脖頸那瘮人的傷口處。
可能見效需要一點時間,這段等待的時間裏,楊夫人解開了女兒的綁縛繩索,馬瑞也沒有再去阻攔,隻是關注地麵上血液的變化。
馬瑞已經目睹過無極玉露,也親自用過迷魂藥,對於啟源大陸層出不窮的神奇藥效算有了抵抗力,所以當看到地上粘稠的血液沾染上粉末,不久開始慢慢硬化,逐漸失去液體光澤,也不算太吃驚。
半刻鍾時間,粘稠的鮮血變成了類似橡皮泥的膠質,不但輕輕一掀就能成片提起不留一點殘餘,更能利用粘性把周圍飛濺開的血跡全部卷走,甚至還能封住楊巔峰那可怕的血窟窿。
楊夫人和楊史蓓按照計劃,將楊巔峰屍體搬進墊了黑布的箱子下層,蓋上準備好的遮蓋物,佯裝成一箱女方服飾和胭脂水粉。
母女兩人其中一人保持一直光著,一人對著屍體寬衣解帶,把染上血跡的夜行衣一並丟入箱中,這讓搬運屍體的過程更加吊詭。
馬瑞冷眼旁觀沒有幫忙,一方麵是擔心母女兩人偷襲自己,二來,馬瑞想暗算她們!
“好了,我要先回去……”眼看大功告成,楊夫人拍拍手轉過身,一陣粉色煙霧伴著花香忽然撲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