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來,冷莫言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深沉。
對於一個,可以犧牲自己所有幸福,而要成全女兒幸福的母親來說,這一切的決定,都十分艱苦。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那麼未來的丫頭很有可能,就隻會沉寂在複仇和憤怒之中。
那樣的結果,也是他所不樂意見到的。
“我知道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已經親手將了冷莫言推開,獨自一人走向陽台方向,下一刻,她已經將落地窗拉開。
突如其來的風夾雜著雪花飄到她身上,冰冷讓她毫無由頭的打了個哆嗦。
“真冷!”
肩膀上隨後落下的,便是冷莫言迅速遞上來的外套,夾帶著大叔溫度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的瞬間,她已經感受到了鋪天蓋地而來的溫暖。
雪花飄零,月光灑落在花園裏,靜靜的讓人有些窒息。
“丫頭,明天一定會更好!”
同步站在陽台上,任由飄零的雪花落在身上,兩人任誰也沒有退縮。
這一天晚上,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翌日一大早,當陽光剛剛灑落在床頭的時候,顧雪曼已經睜開了眼睛。
又是熟悉的日出,又是一天。
轉頭看向身旁的冷莫言,那細長的睫毛下,一雙緊閉的雙眼中夾雜著輕微的細紋。
明明隻是三十出頭,可大叔最近竟然憔悴了這麼多。
目光看向窗外的陽光,她的腦海裏滿滿的都是大叔昨晚說過的話。
其實媽媽說的沒錯,如果在二十年前,她就已經選擇了複仇的這一條路,或許現在的自己,並不能這麼安靜的躺在大叔身邊,也不能這麼安靜的安慰自己的心。
可也正是因為媽媽當年選擇了沉默,所以現在的她,才會走向了另一片完全不同的路。
“大叔,謝謝你。”
迎著陽光,她的唇已經落在冷莫言在臉頰上。
火熱的光,在雪花之間穿透,迎上的是冷莫言那一雙深邃的眼。
“丫頭,其實是我應該要謝謝你,如果你沒有出現在我生命之中,我的世界就會是一片空白。”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細發彼此交錯,糾纏在一起。
剛要落下的唇,還沒來得及抵達到顧雪曼的臉頰上,下一刻,顧雪曼已經捂著唇便跳下了床。
“嘔……”
急促要吐的聲音,伴隨著洗手間緊閉的大門,已經傳達到冷莫言的耳中。
“丫頭,你怎麼了?”
推不開的洗手間大門,擔憂的情緒隔著一道大門讓冷莫言更加不安。
“嘔……我沒事。”
有些無力的聲音響起,顧雪曼努力的撐著自己的身體,視線落在放在一旁的驗孕棒上。
“寶寶,是你嗎?你願意再次回到我身邊了嗎?”
幸福的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的心在這一刻,瞬間理解了媽媽當年所做的一切決定。
“丫頭,快開門!”
隔著洗手間的門,冷莫言聲音越發急促,大有要踹門而入的架勢。
“大叔,我們舉行婚禮吧。”
身體靠在門上,顧雪曼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驗孕棒上,那兩條豎著的橫杠。
“婚禮沒問題,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可是現在,我要到你身邊!”
門外,冷莫言的聲音有些高昂,就在他準備抬腳踹門的瞬間,洗手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下一刻,驗孕棒已經出現在他視線前。
“怎麼會?”
驚訝的無法言語,冷莫言迅速的一把將顧雪曼緊緊的摟在懷裏。
“我問過醫生,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所以,我就把家裏的套偷偷的戳了幾個洞。”
“丫頭,這麼說來的話,在這裏應用的寶貝兒了對嗎!”
激動得已經有些語無倫次的冷莫言,瞬間已經不知道把自己的雙手往哪兒擺。
“對,寶寶又回來了!”
聽到了顧雪曼肯定的回答,冷莫言已經轉身跑回臥室,一把拿起電話,“冷琨,馬上安排,我要今天就結婚!我要宣告全世界,我冷莫言終於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