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強……
那拳頭上凝聚的力量，是莫銘現在所能發揮的最巔峰的力量……
張晨旭清楚的知道這一點，那個拳頭，他不能硬接，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扛不住這份力量，所以隻能盡量躲開，這一點同樣很難做到，但隻要盡力去躲避，還是能將傷害降低到一個可接受的範圍內……
到底，這隻是一決勝負的一擊，不是一決生死的一擊……
但是。
一半是突如其來的，一半是早有預料的，張晨旭感到很累，累到不想再去奮力做什麼事兒。
所以，他沒有躲避。
任由那青色的光芒擠滿視線，任由那像刀刃般鋒利的拳風襲來！
“恩？”
雖然隻是一瞬的時間，莫銘還是察覺到了異樣。
張晨旭的眼神中透著的異色，著實容易觀察，因為那和他平時一貫的表現實在不同，平時的張晨旭總是保持著一副冷冷的模樣，仿佛什麼事兒都已經在心中計算清楚了，給人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這個家夥充滿自信，非常不好對付！
但此刻，張晨旭的眼神中滿是死寂之色，仿佛把一切都拋棄了，徹底放棄了防守，連心髒都先一步冷卻了！
不過，即便如此，莫銘的拳頭也沒有絲毫停滯。
一是早已收不住力道，二是戰鬥到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因為一點點異樣就收手，萬一張晨旭突然的沉默隻是在準備新一輪的爆發呢？
所以，沒有猶豫……
“噗！”
拳頭洞穿血肉！
莫銘的右手在張晨旭的身上生生穿透而出，帶著一片慘烈的血花，灑落在地上……
一決勝負的一擊，變成了一決生死的一擊。
就算是張晨旭這樣變態的體質，被人從胸前鑿出一個大洞，也不可能活得下來。
“你……”
勝負比預料來得快，一點都不意外，是不可能的，這一點從莫銘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來。
雖然預先有所察覺，但還是沒有想到，會結束得如此幹脆……
“嗬……這個傷口……”張晨旭佝僂著腰，還盡力站著，他其實是想站的筆直的，但是已經沒有那樣的力氣去支撐他站得筆直了，“這個傷口……算我還你的……”
在張晨旭身上，莫銘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惡意。
隻是一個垂死之人，在享用著他生命的最後一刻。
“你……”莫銘沒有抽回手臂，因為抽回手臂的話，張晨旭會立馬倒下，“你可以躲開……為什麼沒躲開？”
“咳咳……”
張晨旭咳出一些血來，在莫銘耳邊，笑道，“你在問我？老實，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可以躲開……不如換個法，我明明可以離開這裏，為什麼還要來這兒送死……”
在公寓的時候，在莫銘還沒有出現之前，玲娜就過讓張晨旭離開這裏，他留在這兒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但是張晨旭沒有離開。
不僅沒有離開，還選擇了最不明智的做法，那就是拖著受傷的身體，和莫銘交戰！
“喂喂……”莫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你會不會死，是不是死在我手上的，我……要不，我們重開一把，不然你就這麼死了，我很擔心你的同伴會把大叔撕票呢。”
張晨旭下巴都貼到莫銘肩膀了，慘笑道：“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吧……”
就算再怎麼遲鈍，莫銘也知道張晨旭指的是桓衛組，已經在四麵圍攏的，桓衛組的戰鬥人員。
在視線中看不見那些家夥的身影，不代表他們不存在！
“真是狡猾啊，臨死還想拖我下水嗎？”嘴上不饒人的著，但實際上莫銘知道並非如此，“你就不能乖乖讓我打一頓，然後讓我拎著你去換人質嗎？非得把我拉下坑……”
“嗬……你不是，你跟我不一樣嗎……如果真的不一樣，你肯定能從這兒全身而退……然後繼續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承認，你是對的，我是錯的……”張晨旭身體止不住的顫栗著，“給我點下最後一根煙……代價是你要的人會安然無恙。”
“操，我一隻手怎麼給你點……”
莫銘嘴上罵罵咧咧的，但念在張晨旭開出的條件，還是忙不迭從張晨旭身上摸索出香煙來，先塞一根到張晨旭嘴上，然後給他點上。
“呼……”隻在鼻腔繞了一圈的煙霧吐出來，血和汗下麵的臉色略顯享受，“本來已經戒煙很久了……哦對了，你要的人，不會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