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快去處理吧。”局長拍了拍超人的肩膀。
費了不少功夫,超人才在飛龍公司所在的小區,一個角落的二樓找到了這家公司。
“飛龍,飛龍,這條龍藏得可真夠隱蔽的。”超人自言自語道,然後推開公司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張破舊的桌子,幾台組裝電腦,一個打印機,一個員工正在啪啪啪的維修著。超人在心裏想,“這公司可真夠窮酸的,怪不得會拖欠員工幾百塊錢。”
“你好,我叫李超傑,請問張經理是誰,我是來處理那個危險性包裹的警員。”超人洪亮的聲音,在這狹小的辦公室響起,引得員工們紛紛抬頭看來。超人隱隱聽見幾個女員工在議論:“他怎麼也叫李超傑,居然和草芥同名。”
“他長得好帥啊。”
第二句應該是在誇他吧。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你好,我就是張一矛,張經理。”
張一矛說完,盯著他看了又看,然後道:“看你如此年輕,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有沒有處理這類包裹的經驗啊,怎麼也不帶個年紀大的師傅來。”張一矛的語氣很衝。
超人卻滿不在乎:“韓愈可說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不否認,我長得年輕,像個毛頭小子,但大學時,處理這方麵的案子不下百起,一點也不比那些老警員差。”說這話時,超人特地在像個毛頭小子那裏加重了語氣。
“光有理論是沒有用的,你實踐過嗎?就說我們公司吧……”張一矛繼續道。
“包裹在哪裏?”超人性子急,打斷了張一矛的話。
張一矛用手往牆角一指,那裏有一個黑色的包裹靜靜的躺在那裏,超人走過去,拿起危險性包裹,看了一眼道:“裏麵裝的是書。”接著,在眾人的詫異眼神中,刷刷幾下拆開包裹,裏麵還真裝著一本書《廉潔故事精選》。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公司離職的員工李超傑,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草芥,是個業餘作家,平時有投稿的習慣,這一定是哪個雜誌社給他郵寄的樣稿了。
沒想到第一次辦案,卻遇到這麼個奇葩的事,超人無奈的攤開了手。恰在這時,張一矛接到個電話,需要外出辦事,於是他吩咐公司員工給超人講講員工李超傑與飛龍公司的矛盾。
張一矛一走,公司的女員工紛紛圍住了超人,他們像超人展示了草芥前幾天發的微信:
“隆隆隆!
隆隆隆!
雷公怒吼天不公!
野蛇霸天敢稱龍。
我欲拔劍砍七寸……
斬妖除魔天地紅。
今天是我離開前公司的第三個月,你們主動辭退我,沒有任何補償和說辭,但我認了,我放棄了留在那裏的一切恩怨,隻希望靜靜的結束那一切。我來到了一個新的城市,開始了新的工作。但是,你們卻不給我機會,又三番五次的催我回去交接。
說實話,被你們主動辭退,我有什麼責任交接,但是我還是請假回去了。你們一定會認為我是為了得到你們押著的那幾百塊錢工資吧。你們錯了,我隻是希望,讓還殘留在我心裏的那一點的良知換回你們對我應有的尊重,但你們卻連這點機會也不給。
知道你們坑我的那一刻,我果斷辭去了現在的工作。來到了鄉下的加油站,買了二十塊錢的汽油裝在油桶裏。買了汽油後,我將返回我們所在的城市,山城。
我是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人,我知道,拿著汽油上火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所以,我將選擇騎上新買的自行車去來複仇。
古有關雲長,千裏走單騎,今有我草芥,百裏來複仇。”
——
草芥的故事講的很慢,講到這裏,火車上傳來列車員的聲音:“前方到站新鄉火車站。”也許是講的渴了,草芥拿起隨身帶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
我雙眼緊緊盯著草芥放在椅子下的包裹,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他搭話:“你講的這個故事的背景城市,是不是在咱們山西晉城啊。”
草芥笑了笑,然後指指他的腦袋:“既然是故事,自然是虛構的,它隻存在於我的大腦。”
“你這個故事講的不錯,就是草芥那微信,我不明白他在寫什麼,那首詩嗎,寫的馬馬虎虎,似乎在諷刺飛龍公司隻是一條霸天的野蛇,他要拔劍斬蛇,其餘的卻也不明白。
但一想到這人,居然為了幾百塊錢,辭工作,買汽油,然後再實施自己的報複計劃,你說這麼做值得嗎,他難道是馬加爵附身,心理扭曲變態到了極點。”說這話時,我的眼仍然盯著座椅下那個包裹。
“巧了,故事中的主角,超人也是這麼說的。”草芥仍然是一副不緊不慢樣子,他放下手中的礦泉水瓶,故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