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小玉醒來後發現老翁不在醫館,聽那個小醫師說大清早就出去了。
桌子上放著幾個饅頭包子,是老翁出去前上街買的,留下給姐弟倆當早飯。
姐弟倆起來洗漱了之後就吃起老翁留下的早飯。小玉發現小夜特別愛吃肉包子,看到弟弟那麼喜歡吃包子,小玉把肉包子全遞給了小夜,自己隻是幹啃著饅頭。
小夜問起小玉為什麼不吃包子,小玉隻是說自己不喜歡吃。那麼多包子剩下來就浪費了,所以就全給了小夜。
小夜一口氣把剩下的肉包子全吃了。聽著小夜吃包子發出‘吧唧吧唧’的香甜聲響,小玉覺得自己嘴裏幹巴巴的饅頭也仿佛變甜了似得。
吃完東西後小玉覺得坐在床上有些無聊了,於是開口問道:“小夜,笛子你有帶在身上麼?”
聽到小玉的問話,小夜從自己的衣服裏麵掏出一支小竹笛:“嗯,當然啊。姐姐又想聽我吹笛子了麼?”
“嗯。”小玉輕聲應道。
小夜拿起笛子,細小的手指輕按住笛孔。輕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聲音雖然由於笛子的做工不好而有些暗啞,但是音律起承轉合,銜接自然,絲毫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小家夥吹出來的。
笛聲清新透明,寧靜安逸。像是一泓清泉,從笛子中慢慢流出。飄向小玉的耳朵,鑽進左耳,再從右耳淺淺的滑出。
小玉輕合雙目,一副沉醉於其中的樣子。聽著小夜吹的笛聲,思緒不禁回到了以前。
“姐姐,買這個給我好不好?”那時剛剛四歲的小夜在一次下山逛市集的時候將小玉拉到一家攤位麵前,拿了一隻笛子放在了小玉手中,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央求道。
小玉感覺得到小夜非常喜歡那個笛子,可是問了攤主後發現好貴,為了一個玩具花費這麼多實在不太值得,畢竟他們姐弟倆的花銷都是老翁的血汗錢。
“雖然去求爺爺的話,他還是會給小夜買,可是這些錢又會讓爺爺辛苦好久。更何況小夜有可能隻是一時興起才想買的,或許玩不了幾天就膩了。”小玉這樣想到。
所以小玉最終還是決定不買。這讓小夜生小玉悶氣生了好久。
不過當後來小玉把自己做的笛子遞到小夜麵前的時候,小夜狂喜的蹦蹦跳跳了好久。
“姐姐,你最好了,最喜歡姐姐了,哈哈......我也有笛子了。哈哈......”那時候小夜興奮著說的話到現在小玉都還記得。
雖然為了做那個笛子辛苦了好些天,手指都還被劃破了,但是當聽到小夜興奮的聲音後,那些辛苦突然一下就都消失不見了,剩下的隻有滿滿的欣喜。
而小夜也沒有辜負小玉的辛苦,那隻笛子小夜一直帶在了身邊,並且跟小玉說會當作寶貝珍惜一輩子的。哪想到小夜吹笛子的天賦也極高,沒多久就吹得有模有樣。
沒有人教,可他自己完全自己摸索。聽著那些蟲鳴鳥叫,溪水潺潺,小夜用笛聲和著,最後竟然自己編出來了一首曲子。小玉甚至懷疑是不是有名師一直在教他。
夏天的時候,夜幕降臨,點點的繁星好似顆顆明珠,鑲嵌在天幕下,閃閃地發著光。
姐弟倆躺在草垛上,望著天上的星星,深邃的夜空顯得安靜祥和,這種時候小玉總是會讓小夜吹那首曲子,然後聽著笛聲靠著小夜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