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隻知道自己一睜眼,天就大亮了,快速的起床之後,顧含月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一雙碗筷,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邊幾個歪歪的字,說是給自己留的早餐。
看到那幾個字,一陣暖流從顧含月心底流過,自從母親離開後,這就成為了顧含月心中的奢望,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小院裏,再次找到了這個感覺。
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快七點了,張慶國八點才下班,所以距離他回來還有一段時間。
腹中傳來了一陣饑餓感,這時顧含月才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都沒有吃飯,即使碗裏是在平常不過的青菜葉,在顧含月眼裏也是最美味的佳肴。
吃了這麼久的泡麵,顧含月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桌子上的饅頭大口的嚼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再平常不過的饅頭是這麼香甜。
吃過飯之後,顧含月收拾了一下房間,看了下表,已經八點多了,張慶國也快要回來了,顧含月也準備離開了,她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見到父親,當然,還有餘泌兒。
臨走之前,顧含月把身上的錢全部掏了出來,拿出了兩張一塊的錢之後,一股腦把剩下的錢全部放在了桌子上,用一個碗壓好。
這個時候的顧含月心中有一個預感,自己恐怕再也用不到這些錢了,還是留給需要的人吧。
顧含月破例的拿著錢搭上了一輛公交車,經過一個小時的奔波,顧含月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父親的別墅麵前,顧含月朝著大門走去,還沒有走到跟前,門前就出來了一個身穿製服的保安,對著她說道:“這裏是私人領地,禁止閑人進入。”
顧含月聽了他的話沒有繼續向前,而是站在了路中間,保安看到她停下了腳步,也沒有再說什麼,又鑽進了旁邊的房子裏。
一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顧含月始終站在那裏,一動都沒有動,這時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任憑司機怎麼鳴笛,顧含月仿若一尊雕像一般。
一人一車就這樣僵持在了這裏。就在這時,車子突然再次發動了起來,朝著顧含月快速的駛來,可是顧含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依舊站在路的中間。
眼看就要撞在了顧含月的身上,也許下一秒就會血濺車身,車子“吱”的一聲,停在了顧含月的身前,而兩者間的距離不到一公分。
車子停穩之後,車門“啪”的一聲打開了,一身身穿紅色衣服,佩戴者一串珍珠項鏈的貴婦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還沒有來到車前,就大聲的喊了起來:“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顧含月看到自己想要見的人已經出來了,這次來的目的也就達成了,眼神也恢複了神采,不過在眼珠的最深處,還有一絲的灰色。
“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現在我可以進許家的大門了吧?”顧含月看著眼前的貴婦人說道。
貴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餘泌兒,先前也是餘泌兒讓司機嚇唬顧含月的,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出了人命,即使她家裏的勢力滔天,也很難逃脫法律的製裁。
結果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顧含月竟然站在那裏紋絲不動,無奈之下,她隻得下了車。
剛下車,餘泌兒就聽到顧含月的話,不過卻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的看著顧含月,直到顧含月又說了一遍,餘泌兒才有所動作。
“哈哈哈……”餘泌兒像是聽到了天下最為好笑的笑話,大聲的笑了起來,笑的前埔後仰。
過了好大一陣子,笑聲才停了下來,隻聽見餘泌兒說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你進許家的大門了?我隻是答應你好好的權一下他,至於讓不讓你認祖歸宗,這還要看老爺的意思。現在你也看明白了,他根本就沒有讓你認祖歸宗的意思。”
“你答應過我的。”顧含月再次說道,她沒有想到餘沁兒居然張著嘴說胡話,再說了在顧含月看來他們這樣的人家更加的將就信用才是。
“答應你?”餘泌兒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目光,說道:“就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不配做許家的人,許家也沒有你這樣這樣女兒。”
說完這句話之後,餘泌兒一甩胳膊,朝著別墅裏邊走去,留下了目若呆雞的顧含月。
顧含月的心很疼,就像當初母親離開她的時候一樣,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太陽已經從東邊轉到了西方,她在別墅前站了整整一天,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出來,她知道他的父親就在裏麵,就在某處看著她,她希望父親能夠出來和自己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句趕自己離開的話,可是她失望了,父親從早到晚都沒有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