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你看是誰來看你了?”一聲尖利的笑聲響起,是屬於那個名叫張升的酷吏。他的右耳上纏著大片的紗布,由於昨日他要對秦運使用鋼釘酷刑,卻冷不防被秦運咬掉了右耳,故此刻他的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仇怨。
此時,秦運的手足皆被一根根鋼釘釘於牆上,整個人被懸空掛起,雖然醒了,卻已對外界的一切早已失去興趣,隻將腦袋重重地耷拉著。
“秦將軍,別來無恙啊!”突然,一個熟悉的笑聲響起,秦運終於忍不住抬頭看去:“豫王?”
來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一身華麗的蟒袍,丹鳳眼,鷹鉤鼻,相貌有些陰騭,但神情之間頗有些意氣風發。“哎,真是世事難料啊!兩年前你曾為我王府座上嘉賓,我還與你把酒言歡,想不到今日我卻隻能在這等鬼地方與你見麵!”
見青年眼中閃過嘲弄之色,秦運心中了然,不禁冷冷地道:“原來是你誣陷我家!”
青年眼中嘲意更濃:“看來你連仇家是誰都沒弄明白啊,真是可憐!”
秦運心中一凜,這一點他心中亦有預感,於是他壓住心中狂躁,平靜地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嗬嗬,說是本王倒也沒錯,可本王不過在其中推波助瀾了而已!誰讓你和你父親當初死活不肯投效本王,不然你們成了本王的心腹愛將,本王又何至於讓你們遭人陷害至此?”過了一會兒,他又道:“隻是難道你認為你們的仇家就隻有本王一人嗎?”
“我父親一直領兵在外,從不與人結怨,除了你公報私怨,又何來的仇家?”
“哈哈哈哈,這是本王聽過最大的笑話!秦運啊秦運,虧你在戰場上智勇過人,想不到對於朝堂爭鬥竟近乎白癡!你該聽過一個傳聞吧,便是陛下招你父親回京,是想讓他接替告老還鄉的裴醒,擔任兵部尚書一職。”
秦運冷笑:“哼,如今看來這不過是皇帝的詭計罷了!”
“或許是吧!可你父親若真的做了兵部尚書,那可是擋了一人的青雲之路!”
“你說的是崔延?”秦運心中的疑雲越發清晰起來。
“沒錯,看來你還沒那麼傻!”青年嗬嗬一笑,“崔延他身為兵部左侍郎,距離兵部尚書之位隻一步之遙,可你父親卻偏偏有可能擋他的道,你說他會不會甘心?哦,對了,還有一人,你恐怕絕對想不到!此人曾受你父親知遇之恩,被你父親一手從致果校尉步步提拔至歸德將軍,然而此人卻為了自己的仕途,投靠了崔延,且一手炮製了你父親勾結廢太子的證據,這才使陛下下定決心要斬除你們父子二人!嗬嗬,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此人是誰了吧?”
秦運心中宛如驚雷乍響,氣息亦徹底紊亂,他血湧麵門,將一雙眼睛撐的赤如厲鬼:“田帽,你個匹夫!枉我父親如此看重你,你真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青年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想不到秦將軍亦有效潑婦罵街的一天!想當初本王亦何等看重你和你父親,可你們卻不知好歹,現在被下屬出賣,算是嚐到報應了吧?哈哈哈哈!”
“你個狼子野心之徒,也敢與我們相提並論!”秦運怒火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差點濺到青年的臉上。
青年臉色一寒,冷冷道:“本王隻是不想你做個糊塗鬼,故特地在你死之前來跟你道清真相,你居然還是如此不識好歹,那就休怪本王翻臉無情了!”說罷,他從牢房中的鐵案上拿起三把鋼釘,猛地插入秦運的小腹,痛的秦運竭聲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