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忙丟下手中的水桶,看著迎麵走來的漢子,驚喜的道:
“王……建!”
漢子正是王建,空蕩蕩的右袖在建風中輕擺著,他的胡須,也布滿了整個腮幫,看樣子最少也有三個月未曾刮過了!
女子奔近王建,驚喜得有點手點無措的樣子,喃喃的道:
“太……好了!王建!我們一直都找不到你!王武和我都很擔心!”
旁邊的小男孩就是王武,他仰著小臉望看王建道:
“是呀!爹,我和娘親很擔心你呀!”
王建伸出左手摸了摸王武的頭,然頭盯著女子的俏臉,道:
“嫋嫋,不見數月,你看來瘦了許多!”
這女子,正是嫋嫋,一直在等著錢柳回來找她的嫋嫋!
嫋嫋臻首緩垂,盯著自己的腳步。
“來!我們回家!我為你弄些好吃的!你看你,弄得又黑又瘦的!”
嫋嫋突然抬起頭來,拉起王建的左手,心疼地道。
說著,轉身就走。
王建腳下未動,向四輕輕一帶手道:
“嫋嫋,我這次帶了一個人回來!”
嫋嫋聞言止步,轉過臉來看著王建,敏感的道:
“誰?”
王建輕輕的吐出三個字:
“錢柳!”
嫋嫋如觸電一般,鬆開了王建的手,瞪大著杏眼看著王建,似乎他的臉上突然開了一朵花一樣!
王建轉過臉去看著丈外的一棵老樹道:
“他就在山下的望心橋等你!”
那棵老樹上,正有兩隻麻雀在蹦來蹦去,嘰嘰喳喳地歡叫著。
王武拉了拉嫋嫋的衣袖,好奇的問道:
“娘親!那個步叔叔是什麼人呀?”
嫋嫋咬著嘴唇,沒有答話的意思,眼睛也在盯著那棵老樹上的兩隻麻雀!
王建向前跨了兩步,盯著嫋嫋的臉緩緩的道:
“嫋嫋,這次是我帶他回來的,我自己早已有心理準備!其實在十多年前與你一起的時候,我已經預料到了會有今日!”
嫋嫋的視線從老樹上移到了王建的臉上,挪了挪嘴唇,但沒有說話。
“你不用再顧慮我!”王建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嫋嫋的削瘦的肩膀道:
“你已經等了他十多年,今日他終於回來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嫋嫋困難地咽了口痰,緩緩轉過身去。
“快去吧!不要讓他久等!”
王建眼裏浮起一層淡淡的憂鬱,聲音很輕輕得幾乎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嫋嫋愣了一下,蓮步輕移,順著長長的石階向山下走去……
望心橋,在建暉中橫躺在望心河上,河中水流不急,但水根深、早建的陽光照射在河麵上,反射著溫柔的光芒。
橋西橋東都各有一塊巨大的岩石,岩石平坦光滑,似乎是專供路人歇息的。
錢柳與錢乾(馬卓天),就坐在橋西頭的那塊岩石上,父子倆都在望著河中的流水發呆。
“爹!等了這麼久,你的老朋友到底是誰呀?怎麼還沒來?”
錢乾(馬卓天)突然扭臉看著錢柳道。
錢柳的視線,從河麵抬到對麵橋西,冷靜的道:
“她,已經來了!”
錢乾(馬卓天)忙扭頭向橋西望去,隻見一個女子正站在橋西向這邊凝望!
錢柳緩緩站起身來,跳下岩石,向橋上走了幾步,望著橋西低呼道:
“嫋嫋!”
橋西的嫋嫋也低呼著:
“錢大哥……”
在她低呼“錢大哥”的同時,腦海裏卻像放電影一般,閃過一個人的身影王建!
***
“哈……哈!娘親!決些來救我呀!”王武騎在王建的肩上,大呼大叫著。
“嫋嫋,我第一次下廚!你來嚐嚐我的手藝!”王建弄得滿頭大汗,將兩盤燒得焦黑焦黑的菜端上飯桌,用衣袖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道。
嫋嫋忙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哇!真的很難吃,但她還是強行將它咽了下去。
“味道還過得去吧?哈!”王建還以為他弄的菜還可以,頗為得意的道……
“王建!你的決定是錯的!你應該立即去救人!”被關在三分校場第一樓房間裏的嫋嫋大喊道。
“嫋嫋!即使是錯,為了你我也願意錯下去!”王建神色堅定的道……
***
“嫋嫋,好久不見了……”
錢柳望看發愣的嫋嫋,聲音低低的道。
嫋嫋如夢方醒,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道:
“嗯……想不到,十多年後,我們……還有重逢的……機會……”
錢乾(馬卓天)不知什麼時候也從岩石上溜了下來,拉了拉錢柳的衣角道:
“爹!你說你們是好朋友,卻又為什麼站得那麼遠,顯得那麼陌生?”
是呀!錢柳與嫋嫋之間距離有兩丈多遠,既然是好朋友,又為何站得那麼遠,顯得那麼陌生呢?
錢柳撫了撫錢乾(馬卓天)的頭,眼睛仍看看嫋嫋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微笑道:
“這個就是我的兒子錢乾(馬卓天)!”
嫋嫋微微點頭道:
“我……知道!我也聽說過你這些年的事…
錢柳的眼睛,望著嫋嫋的背後,似乎忘了答話。
嫋嫋忙出回頭望去,隻見王武正氣喘籲籲的飛奔而來,邊大聲叫喊道:
“娘親!不得了!”
嫋嫋轉身道:
“武,有什麼事,慢慢對娘親說,不要急!”
王武飛快的瞥了錢柳與錢乾(馬卓天)一眼,然後又仰著小臉望著嫋嫋道:
“我找遍了附近,也找不到爹!爹又走了!”
嫋嫋聞言一愣,回頭望了錢柳一眼。
“娘親!你快與王武一起去找爹吧!我們不能讓爹再走啊!”王武拉起嫋嫋的手,就往回拖。
嫋嫋急促的道:
“……大哥!我不能讓王建離去!必須先去把他找回來!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在這裏等我!”
說罷,隨著王武往回疾奔!
就在此地,嫋嫋腳下的橋麵突然破了,從橋下伸出一雙手了,抓住了嫋嫋的雙腳足踝!
“啊——”嫋嫋粉麵陡變,失聲驚呼!
錢柳見狀忙縱身向橋西躍去……
但,與此同時,他背後又傳來了錢乾(馬卓天)的驚呼:
“爹!”
錢柳忙扭頭一看,隻見一個粗壯大漢己挾起錢乾(馬卓天),向橋東林間竄去!
那粗壯漢子,儼然是響尾李伯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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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尾李伯濤 製錢乾(馬卓天)隻為要令錢柳分神,好讓橋下的嘍羅能順利擒下嫋嫋,作為要挾!
但……
錢柳僅僅回頭望了一眼,沒有半分遲疑地縱身便朝嫋嫋掠去!
“啊?這廝竟然連兒子也不顧了?”
響尾李伯濤 見錢柳並未他預料的追來,不由停下腳步,失聲驚叫道。
事實,也並非響尾李伯濤 所說,錢柳並不是連兒子也不顧的人,隻是因為他在回頭一望的刹那,就已經知道有人會為他代勞!
來人身法奇快無比,隻看見一道白影閃過,響尾李伯濤 便慘叫一聲,赫然倒地斃命!
而錢乾則有驚無險!
誰也沒看清楚來人到底是誰,就連錢柳也沒看清,心裏暗驚來人好快的身法!
形勢刻不容緩,錢柳決定先救王武!但,一條白影閃過,王武己被來人救上了岸!
突然,一塊巨石自河岸直飛射向錢柳,勢若雷霆!
錢柳聽到背後風聲,忙回身一掌,將巨石震得粉碎!
“錢柳,你想救人?哼!先問問老夫的爪再說吧!”
一道人影隨石射至,揚爪直撲錢柳!
錢柳不及招架,忙飛身踏水避開!
來都一頭如讓自發,但滿麵紅光,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是個內家高手,他就是響尾李伯濤 的師父寒冰飛虎!
他的一手“寒冰飛爪”,早已享譽北地!
“錢柳!老夫要試試你是不是像傳聞中的一樣利害!”
寒冰飛虎大喝,一爪落空,便腳尖一踏河麵橋木碎屑,身形暴起,斜飛上半空,陡然雙臂一揮,雙爪挾著“呼呼”勁風直向錢柳頭頂上罩落!
“寒冰飛爪”狠毒無比,如被抓中,就會身化寒冰,全身凍僵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