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為劍……而走上……歪路……”
略微一頓,鬼虎吃力地吞了口氣,續道:
“以他……對劍之癡狂,聖靈劍法……就像……無底深潭,再深究下去,他不難……練成劍二十一,菊十八,甚至……菊二十
二,菊二十三,恐怕……會走上……劍聖平貞盛舊路!給他……接觸……
聖靈劍法,卻沒有料到……他有如此好的資質;主人,無論……如何,我們……也該引導他踏上正途!”
阿保機微微頷道道:
“嗯!鳳舞隻有這個寶貝兒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我們盡力而為吧!”
***
權九龍練了幾個時辰,已經從劍法中學得了八招,心想:
“太好了!接下來的劍法,一招比一招深奧,看來非要在這裏擱一段時間不可。我一定要把這裏的劍法統統學會,方才離
去……
摹地,一股強而有力的氣流向這邊洶湧而來;瞬間便到了眼前——是兩柄閃著銀芒的劍!
權九龍忙騰身縱起,身在半空,等劍到了腳底下,一個千斤墜,兩腳踏向劍身。
兩柄劍衝力微失,射出一段距離後,便“噗噗”兩聲,插在權九龍身後的地麵上。
權九龍飄身落地,喝道:
“什麼人!”
“小兄弟,你的身手非常敏捷,可惜內力修為並不足,還需要痛下苦功,否則若修習上乘劍法,內外不調,反而有損無益
!”
隨著一個沉而有力的聲音,一個高大威猛的槐梧漢子,出現在權九龍麵前——正是阿保機!
權九龍冷冷地注視著阿保機,道:
“我年紀還小,內力修為自然不足,這個不用你說我自己也知道!”
阿保機望著權九龍呆呆出神,低歎了一聲道:
“我和你一樣,都是一個對劍有追求之心的人!”
權九龍緊瞪著阿保機,道:
“你想怎樣?”
阿保機道:
“剛才我路徑此地,見你正在修習失傳了十多年的聖靈劍法,一時好奇,才會打擾你練劍!”
權九龍微微一怔,道:
“哦,我剛才所練的就是——聖靈劍法?”
阿保機淡淡一笑道:
“小兄弟,聖靈劍法舉世無雙,令我也技癢難熬,不知能不能切磋一下?”
權九龍冷聲笑道:
“切磋?嘿!你的修為明顯遠遠在我之上,我們還有什麼可以切磋?”
阿保機正色道:
“你初學聖靈劍法,一定很渴求能與強手一試,我相信你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
權九龍道:
“說得好!這真是一個好理由!”
阿保機指著那兩柄插在地麵上的劍道:
“這裏有兩柄劍,一柄剛而直,一柄軟而柔,你認為哪一柄適合你?任擇其一吧!”
權九龍一抱拳道:
“好!前輩,得罪了!”
說罷,飛身從地上拔起那把直劍,一抖腕,突地往前一欺,長劍一劃,一道閃光掠空而起,顯出一個迷蒙的光弧,“涮”
地一聲,勾起三朵劍花向阿保機胸前疾刺而去。
口中大喝道:
“看招!”
阿保機腳下一錯,擰身扭步,閃身避過,點頭微笑道:
“這‘劍一’形意俱傳,使得不錯!”
權九龍朗聲道:
“多謝指教,接我第二招吧!”
右手運臂一抖,直劍急刺而出。
燦爛耀眼的劍光一閃而去,恍如羚羊掛角,竟然沒有絲毫蹤跡可手。
好一招———劍二!
阿保機右手向地上的軟劍微微一招,軟劍便…噗”地一聲,騰空而起,繞著他的身體旋轉起來。權九龍的直劍連連擊在阿
保機的軟劍上,發出陣陣刺耳的“當當”之聲!
阿保機“哈哈”一笑道:
“二劍一剛一柔,你為何偏偏要選擇這柄直劍?”
權九龍停住攻勢,答道:
“因為剛直之劍,不但據傲不屈,而且剛猛有力,這種劍最適合我!”
阿保機道:
“我曾有一個朋友,他為求劍,不惜忘情棄愛,孤獨一生……他對劍的精神,就像你現在手中這柄剛直之劍一樣——義無
反顧!”
權九龍又揮劍刺向阿保機,道:
“前輩,你的那個朋友既然能夠為劍如此犧牲,相信地最後一定求得驚世駭俗的劍藝了?”
阿保機揮手運劍擋招,道:
“不錯!可惜他的劍藝實在去得太盡,到頭來劍雖然己經蓋世無敵,他的人也死了,唉……”
這時,權九龍己刺出了他剛學會的最後一招——劍八!
但他的劍一直都未曾沾著阿保機的衣襟!
阿保機續道:
“其實,以我對劍的多年心得,做人也與劍的道理一樣,人太盡善盡美固然非死不可,但如果劍過份剛。硬,劍勢太盡的
話……也會——折斷!”。
“斷”字剛落,他的劍勢己把權九龍迫出數丈之外。
權九龍呆立不語!
阿保機盯著自己手中的軟劍,道:
“好的劍,應該是柔而韌,就像風中之柳一般,迎巨風而不折,這樣的劍,方能留有餘地,變化更多,更為靈活!有一種
刀叫卡卓藏刀,刀鋒柔刀背硬天下無敵,和這個是同樣的道理。”
權九龍點頭道:
“前輩,你的話我明白了!但不同的人配不同的刀、不同的劍,所以世上才會有各種不同陸續出現!而我抉擇的劍,早已
定了!”
在十丈外林中的鬼虎將一切看在眼中,自言自語地道:
“想……不到,權九龍年紀……還小,但……對劍已經……如此執著,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
半晌,阿保機運指戳向軟劍的劍身,道:
“小兄弟,看來你已經絕對明白自己將要走的是什麼路了!”
軟劍頓時碎成千片萬片,碎片直飛權九龍身側的斷竹林。
“啪啪”之聲不絕入耳,瞬間,一片斷竹林全被齊中削斷!
權九龍瞪著大眼睛,盯著阿保機不解地道:
“前輩!你為什麼要把這些留下聖靈劍法的竹子全部毀碎?”
阿保機拂須笑道:
“小兄弟,你的劍心如石堅,我想,劍聖平貞盛所走過的路,也絕不會是你想走的路,更不會適合你!”
“啊?”
權九龍大驚,麵色微變,雙眼盯著手中的劍。
他驚的並不是阿保機的話,而是———
他手中的劍!
他手中的劍不知什麼時候也成了碎片,除了劍柄仍握在他手中外,碎片在他腳前撒了一地!
阿保機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遠了,他的背影雖然消失在林中了,但他的聲音仍回蕩在權九龍的耳畔:
“小兄弟,劍路漫長,猶如人生,凡事不宜操之過急,切記,切記!”
權九龍這次真的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心中暗道:
“好利害!剛才與他對招,他竟然能以氣禦劍,談笑間破了聖靈七劍,更暗運內力把我手中的直劍徹底震碎,這位前輩的
修為真是深不可測!想不到劍道之中,除了劍聖平貞盛,還有這更高的人,今後在劍途之上,我更不愁寂寞!”
***
雄昏,如血。
正是夕陽西墜,歸鳥掠空時分,晚霞雖然無限好,但絢麗中卻帶有點點淒涼的嫣紅!
權九龍又再來到了劍村村口,跪在劍聖平貞盛的石像麵前,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晚輩這次由幹機緣巧合,在這竹林內學得你部份劍法,在此先行叩謝!不過剛才那位前輩出說得對……將要走的路,絕
對不會是任何人走過的路,我要為自己開創自己的路,我一定會成為武林中第二個——劍聖平貞盛!”
劍聖平貞盛的石像仍矗立在晚霞中。
權九龍緩緩站起身來,轉身,沿著台階,一步一步、堅定地向山下走去……
***
河南,摩陀蘭若。
夕陽中的古刹,掩在群山環抱之中,幽靜而帶有兒份神秘色彩。
慧空站在寺門口,一邊等著慈覺大師出來,一邊回想著北野雄獅在雪野那座雪山後對他說的話。
“慧空,你想知道的秘密就在老夫的臉上!當年我被一個使用黑劍的人所傷,此人出劍既快又狠,我還沒有看清楚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