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叫幾聲給大爺們聽聽(1 / 3)

大喝一聲,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刺出了一劍!直刺向楊行密頭部的魔元。

查!呀……

就在這最終的一刹那,錢柳在依依的鮮血掩蓋之下,使出最後一劍,刺中了楊行密額上的魔氣泉源。一道血光閃過,驚呼一聲:

”依依!”

身形己如斷線的風箏般的墜向無底深淵,錢柳身形己急墜而下。

魔氣一散,楊行密頓時從魔道中清醒過來,且還叫出了依依的名字,可惜已經太遲了,代價亦未免太多了。

說書先生說道此處,語頓道:

“沒錯!楊行密,縱己恢複本性,但三人已直向萬丈懸崖急墜,即使他們縱未鬥過精疲力竭,亦勢必粉身碎骨!”

楊行密見依依隨著下墜,淒然一歎道:

”依依是……我害了你們……”

依依在下墜中聽到楊行密那熟悉的聲音,心中大喜道:

“密,是你喚我?你還認得我?”

楊行密聞言點了點頭,身形己墜得更快。

錢柳在急墜中聽到楊行密清醒的聲音,心中暗喜,思忖道:

“啊,密,已經清醒。”

提氣抬頭看己見他跟依依相繼下墜,大喜道:

“他已詼複了本性,既然這樣,我們絕不能一起死!”

心念一訣,陡提全身殘餘功力,雙足蹬在石壁上,舒臂托住了楊行密。

楊行密但聞噗的一聲響,己然被錢柳托住,心中大異道:

“柳……師兄,你想怎樣?”

錢柳聞言苦笑道:

“密!依依!我盡最後一分力,把你們轟上去!”

楊行密聞言大急道:

“不,柳師兄,我……”

話未說完“蓬”的一聲,依依己然撲在了他的背上。緊緊的抓了他的雙臂。

就在此時,錢柳提氣大喝一聲:

“上!”

全力轟出了一掌爆發出悶雷般的嘶鳴,直把二人轟得衝天而起。

依依急呼一聲:

“密,抓緊我。”

二人纏扶著向上疾升。

重掌之下,錢柳蹬腳處的石壁,碰的碎破,人已下墜,跌得更快。

楊行密見門麵心痛如刀絞,淚如泉而湧,撕心裂肺的急呼道:

“柳師兄……”

絕壑深處,傳來錢柳石破天驚的聲音:

”依依!照顧密……好好的活下吧,我們來輩再見!”

語摯情深,誠感天地,可惜他的身形己然消失在一望無底的深淵之中。

楊行密與二依依停身於亂石之上,聞言不禁痛心疾道。悲不欲生的疾呼一聲:

“柳師兄……”就欲躍身縱下。

二依依閃電般的抱緊楊行密的虎腰,心頭滴血道:

“密,別這樣。”

楊行密淚如泉湧,心如刀絞,肺似錐刺,聞言大喝道:

“不要阻我!柳師兄為我而死,我怎能苟且求存!我要與他同生共死!”

語音震天,響徹柳霄,萬山回應,經久不絕。

說書先生說到處,話題倏轉,槍然一歎道:

“唉!任是英黃無故,到頭未竟己落得如此下場。”

似在感歎人生。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說書先生的話停了良久方始回過神。一個胖子迫不及待的問道:

“天意總愛將凡人作弄!那楊行密最後有沒有隨錢柳一走跳下去?”

“不知道!”說書先生緩緩的呷了日茶故賣關子道:

“隻知此事以後,再也沒有人發現依依和楊行密的蹤影。”

一個清瘦老者感慨道:

“看來楊行密真的已隨錢柳跳下去,而依依,固然更不會獨自偷生。”

一個壯大的青年搖頭道:

“我看未必!江湖上亦有一個傳說,楊行密與依依並沒有死,但因他入魔太重,才決定隱姓埋名,不問江湖之事。”

“哦?”一個彪悍的中年人驚“咦”。道:

“那回複常性的楊行密並不明道義,依其為人,必應一死存義。”

“是呀!”一個胖矮老者點頭道:

“錢柳對他己情至義盡,楊行密理應還他一條命。”

另一個衣著考究的老者道:

“話雖如此,錢柳是為救楊行密的人而犧牲的,他當然希望密與依依能好好活下去。若然楊行密真的不尊重錢柳這個死前心願的話,那錢柳豈不妄送性命?”

從人一時議論紛紛,眾說不一,良久,說書先生始揮了揮折扇道:

“晤,我也是這樣想,楊行密雖然殺孽深重,歸根究底,他當初也是為救神州而入魔,畢竟與錢柳一樣,都是付出最多的人。”

頓了頓感觸道:

“若然有一線生機,我也希望他如錢柳所說的一般,好好的話下去。”

“可惜,錢柳是為楊行密而死,楊行密縱然未死,召集亦比死還為痛苦……他應該死了。”有人不禁感慨萬千的道。

故事己結束,眾人己相繼離去,此時一個人緩步而來,朝趕牛車的壯漢道:

“對不起,叫你久候了。待近清明,不知為何竟有不少人前來此吊祭楊柳,還有人在重提他兩當年的事跡。”

說著緩步走進午車,邊走邊說道:

“自從二人一死,江湖人初時曾為他倆建碑立像,時至今日,滿以為人們已經淡忘,想不到還有人記得…”

說話聲中,己然走到車旁,握著趕車人的手道:

“那個說故事的人,說得動聽嗎?”

趕車的驚奇的注視著他道:

“說故事的總算對楊柳的來龍去脈頗為了解,不過到了最後,所有人都在猜楊行密死了沒有?還有,他應否活下去?”

“哦?”前來吊祭的人點了點頭上車,趕車的揮鞭而行。

春陽當午,日暖花開,吊祭之人坐在車上,不禁自言自語:

“這麼多年了,為何人們總是關注楊行密?而不關心錢柳,到底他死了沒有呢?”

話音出口,人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其實人們都在猜,可有誰知道,山上還有一個人對錢柳的事特別關注。

見眾人遠點,不禁走到說書先生身邊道:

“請問,錢柳是否真的死了?你有否更進一步的資料?”

說書先生仔細打量著來人,但見他一臉的不凡氣度,身著玄色清服,搖頭微笑不語。

來人見狀,頗為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杭州城,一片祥和,嫋嫋在院裏做細活,四歲的王武忽然哈哈一笑,飛到一個鄰居小青年的頭上。

小夥子輕輕的托著他笑道:

“哈!你這小鬼倒貪玩得很,這麼高還不怕?好再把你舉高一點,看你還怕不怕?”

王武毫無懼色,哈哈一笑,平的一腳直踢向小青年。嫋嫋見狀急忙道:

“王武,你怎麼這樣頑皮,別亂來!”

冷脂聞言自屋中走出來道:

“小孩子大都這樣頑皮的了,不過他的膽色和筋骨都很可能承襲自他的爹吧!”

嫋嫋聞言黯然一歎,凝視著冷脂黯然無語。

就在此時,二樓上忽然有人笑道:

“小鬼,別再玩哪,你爹回來了。”

“真的!”王武聞言大喜,自小青年的肩上一躍而下,直朝村外跑去。

遠遠見王建疾步而出,不禁大喜:

“爹!你真的回來了!王武不見你己有三天,很掛念你啊!”

說著疾撲過去。

王建舒臂把王武抱在懷裏道:

“王武,爹也掛念你,你沒有激娘親吧?”

說著直朝家中走去,王武雙手托著他的肩,嘻笑不己。

冷胭見他父子二人嘻笑而來,不禁黯然一歎道:

“他倆的感情真好。”

嫋嫋聞言一臉淒容點了點頭:

“當然,王武雖然喚作王武,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

語未說完,低頭不語。

夜己深,月明如水。

嫋嫋獨坐榻上,望月思人。

王建坐在她對麵的榻上道:

“四年了,你真的還要等他。”

一房雙鋪,世間也僅有他們這一對夫妻如此。

嫋嫋聞言沒有回頭,傷魔的注視著窗外的月色道:

“嗯,縱然江湖盛傳他己死了,卻從沒有人發現他的屍首及睚眥必報寶劍,我深信,他尚在人間。”

頓了頓沉思著道:

“他不回來找我和王武,一定有他的苦衷。總有一日,他一定會回來與我團聚,而我和你,僅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