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羞龍脈(2 / 3)

“你始終對他念念不忘?”

“嗯,若他有甚麼不測,依依絕不會讓他獨死,……爹,若女兒真的死了,請你把我葬在此吧!”依依旁邊駐然立有一碑石,上書:依依之墓。由此可見依依已決意隨風而去了!

霸刀暗自心驚,當初他不許二人結合,實為防女兒念因情而苦。如今仍見她這數月為思念楊行密而苦等不似人形,他私下縱有悔意。當初女兒說:“情不自禁”。她的無奈樣兒又浮現在眼前,是啊,自古以來,情就不能自禁,方才出現千奇百怪,非魔非仙所料的愛情有絕唱!

”依依,或許……楊行密未必完全無藥可救。”

“爹,你的意思是……”依依聽了霸刀的話,眼睛突然放光,浮現出新的希望活力!

霸刀見之,更打定主意為了女兒他要想盡一切辦法助楊行密脫離魔道,他被逼上梁山了!

霸刀道:

“別忘記帶楊行密入魔的聞香絕刀,他可能有辦法救他!”

依依聽了父親的話,立時心生希望。和霸刀日夜兼程,直奔生死門而來,淡煙鎖生死,危山刺蒼天,不知依依踏人生死門,是為楊行密之生而生呢,還是為楊行密之死而死呢!

聞香絕刀似己料到二人的到臨,將心急如焚的霸刀父女倆帶到寫看“魔”字的石壁前!

徐徐而道:

“當日楊行密入魔之心雖然堅決,可惜半途卻被刀星所擾,這個魔字,尚有一筆未填滿!”

依依急不可耐的說道:

“那……密是否仍有一線生機?”

聞香絕刀依舊道:

“或許有吧!記得昔年老夫入魔也是僅得一半,後來因酒仙李慕白孫女李小桐而勉強能控製自己的魔心。目下楊行密境況與老夭當年相似,隻要有一些人或物能把其意誌從魔心裏喚醒過來,他便極有可能一一走回正道!”

***

黃土,窯洞,古老如金黃竹菜!

血陽,群鴉,魔毒鎖亂風殘雪!

楊行密正坐在一窯洞裏的小桌旁,自顧狼吞虎咽的吃著香噴噴的飯菜,他太餓了!

在桌邊正站著一名少女,驟眼看去,這少女倒真有三分以往者的花賤。她,喚作花羞!

花羞正靜看著流浪飄泊很久的楊行密龍卷殘柳般的吃著她精心為他準備的飯菜,在楊行密眼中,這是用來消除饑餓的,而非是來品嚐的。

但花羞一點不惋借,自語道:

“你看來餓了很久啊!”

楊行密依舊未答她,默默吃飯,好似飯菜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般。自離開龍門石窟千佛洞後,楊行密一直迷迷惘惘,也不知餓了多久,才得吃這一餐!故他並不問她是誰,飯菜是否是她做的,他隻管吃!

這時花羞從房裏拿出一套衣服,走到楊行密旁邊輕輕道:

“吃罷飯後快去洗澡,再換上這些衣服!”

她如同對著一個小孩子一樣關懷備至。

花羞說著去拿楊行密的包襖,說道:

“你的東西就讓我替你打點好了。”

但在時此,楊行密反應異常的激烈,隻見他怒眼駭異的看向花羞,立時將手中的飯碗丟到桌上,“平”的一聲,飯碗欲倒,楊行密不客氣而陰森道:

“別碰它!”

說著將飯菜掃落地上!

花羞嚇得花容頓失,不住哆索著向後退,但楊行密魔性一漲,再漲,狂叫道:

“受死!”

說完巨手閃電般的向花羞的咽喉扣過去!風雲突變,花羞眼看就要被楊行密扣碎咽喉,這時,門突然“平”的打”開,射入一個人來,來者正是楊行密的大師兄——尚讓。尚讓騰身向楊行密巨手踢去,同時叫道:

“密,你住手!”

隻聽“波”的一聲,此時的楊行密功力何止倍進,早已遠遠超越了尚讓,尚讓被楊行密氣勁一蕩,手未踢開,自己卻被蕩了開去,但楊行密卻出人意料的抬頭看著尚讓,手居然收了回來,花羞方才緩過氣來,但依舊麵色驚懼蒼白,看到楊行密那雙怪異閃著紅光的眼睛,更是恐懼不己,退到了一邊去。

剛才楊行密顯然是聽到尚讓那熟悉的聲音,即而見到人,方才收回手來,放了這關懷他的人一馬!他依舊認識尚讓,知道他是自己的親人!

尚讓被彈到門口,方收住足,隻覺五內翻滾,很是難受,駭忖道:

“哦?密師弟的功力進境非常驚人啊!”

楊行密依舊默然不語,雙手撐著桌子,低著頭,似在想著心事,他在想什麼呢?也許在想尚讓到底是誰,為何如此的眼熟,而且自己對他有特別的友好,似在想自己是誰,為何在這兒,如今的楊行密,正在人與魔的邊沿徘徊,正在如夢遊一般魂不收,魄不聚。

花羞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向楊行密低語道:

“對……不起,我隻是想把你的包袱放好罷了她大概會錯了意,以為楊行密很介意她拿他的包袱,但楊行密真的介意嗎?大概他在保護自己,他心裏是一片殺氣還是一片惶恐,這隻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花羞向楊行密解釋,但楊行密依舊沒有應聲,在一直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他大概明白這個象花賤的少女並無惡意,但在那一瞬間,他隻想殺人,伊然不是楊行密,而是一個借楊行密軀體的殺人惡魔!

楊行密一聲不吭的向門外而去,也不道謝自己吃了別人的飯菜,也不說對不起,他默默的走,低頭想,仿佛一隻迷途的羔羊。

尚讓見楊行密如此樣兒,也沒有攔他,他不知楊行密怎會成這樣,隻朝楊行密的背影叫道:

“密師弟!”

再也叫不出來了,因為楊行密沒有應,沒有回頭,他己大步流星的向前去,仿佛天下問唯我獨行!

花羞十分擔憂的走到尚讓旁邊,問道:

“讓大哥,你師弟怎會如此樣兒?”

“這,我也不知道。這次異地重逢,他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仿佛己記不起從前許多事情,不過我隱隱感到,他看來還有少許認得我……”

“是了……你師弟看來十分麵善……”

言外之意,他怎會如此凶,而且出手就要殺人,簡直要嚇破人的膽!這時尚讓突然向門外厲聲道:

“誰?誰在門外?快進來。”

這時一個麵貌十分狠瑣的漢子扶門閃了出來,眼睛閃爍不定,說道:

“晦!師父!”

“標!這麼夜了,你為何呆在我門外、你有事?”尚讓知道楊行密如今正被大唐朝廷通緝和武林高手追殺,他不想眾人知道,因為貪財之人若是找楊行密,必死無疑,尚讓眼睛巡祝著這一徒弟,那叫標的狠瑣漢子立即解釋道:

“也……沒什麼!隻是師父今早教我的那套拳法,弟子還不太明白,想向師父請教吧!”

“那套拳法極剛,不宜於夜間習練,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明早在武館等我吧!”

那狠瑣漢子方才鬼鬼祟祟的離開了。

自尚讓逃脫之後,心感江湖太亂,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在這裏他竟結識了一個貌似花賤的花羞,兩人一見如故,感情極佳,於是尚讓就在這裏隱居了下來,過著平靜的生活,閑暇時間充當一下教頭!

湖邊,坐著一個人,正傻乎乎的看著一大群鵝在湖水中嘻戲悠閑的蕩來遊去,他正是離開尚讓家的楊行密,楊行密不知在此坐了多久,似乎他仍舊在想自己是誰,為什麼對尚讓有似曾相識的親熱感,他如今刀下留情的隻有這麼一種人了,他如一快淹死的人股想緊緊抓住這一根草繩爬上岸來,但他依舊半淹半浮在魔水中。

也許想了很久也未想出結果,不由自主,他徐徐打開了包袱,觸目所見,內裏赫然是他在千佛洞中搶出來的——龍脈,大唐朝廷追索的龍脈!

龍脈乍現,喧嘩的鵝群霎時平靜下來,仿佛龍脈內有一股力量將它們平伏!而且鵝群注目而視,它們認識龍脈,覺得是龍脈!

原來龍脈是神州靈氣所在,具備馴服大地萬物的力量!幕府將軍千方百計想奪得,就是想在入侵神州後,能馴服萬民之心,易於統治!可惜他萬料不到楊行密得到龍脈之後,魔性亦在龍脈影響下暫時平複,故而並未如言趕赴落陽坡,反而四處浪蕩,不知其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