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之己身受重傷,我斷不能置他不顧,求你放過他……”
依依話未說完,霸刀苦笑道:
”依依讓開,大丈夫既敢作,便應對自己所做的事完全負責。”
說著緊握身前的戰雄冷哼一聲繼續道:
“酒仙李慕白,老夫今日就還你一個公道!”
錢柳、依依,酒仙李慕白等人見之不禁為之驚愕了。
驀地,刀光一閃。酒仙李慕白心頭陡地巨震,頓時驚得睜大了雙眼。
血光飛濺,右手己然墮落。
霸刀已然自斷右手,左手握刀站起,注視著酒仙李慕白道:
“這是右手已伴我爭名半生,老夫就以它來償小桐的命。酒仙李慕白,你若還嫌不夠,便以你的實力來取老夫的命!”
眾人聞言猛醒,依依乍見霸刀右臂斷口流血如注,不禁驚呼一聲:
“爹!”
就欲撲過去。
錢柳忙拉住她道:
“姑娘,毋庸傷心,你爹能敢於承擔過錯,不愧還是一條令人佩服的漢子。”
霸刀見酒仙李慕白驚愕不語,不禁冷冷的注視著他道:
“酒仙李慕白,我絕不會輸給你這個第三,有本事便來吧。”
酒仙李慕白聞言一震,雙目中竟不知不覺的湧出了兩行淒滄的淚,默默的注視著霸刀,良久,良久,緩緩的閉上雙眼喃喃自問道:
“何……解?我們……三個……本是世交,更是最好的朋友?何……解……要……弄到……這個……田地?”
酒仙李慕白自悲自問的同時,刀絕王與霸刀撫心自問,相顧啼噓。
酒仙李慕白說著,說著,“砰”的跪在地,雙手捂膝,低頭自語:
“為了爭這此……所謂強者虛銜,我們……虛度了……一生,更……禍延了……下一代……”
“到頭來……我們……其實……不是強者,而是最愚蠢的……失……敗……者!”
第一、第二、第三!
眼見三老落得如此下場,錢柳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惋惜。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楊行密,不自扣心自問:
“密,你到底想去哪兒呢?”
日子飛逝,事逼眉睫,對他,眼前並非傷心的時候。
錢柳告別了刀絕王等人後,孤身直闖皇城。
縱然僅餘一分微未力量,他亦會盡力戰鬥到底。
皇城,京都重地,天子威儀,繁華如柳。
然而不幸發生,李克用率人入侵,一掃中原武林,使其入主帝宮,登基在即,然而天下鮮有人知。
錢柳經過幾時疾趕,己然接近了皇城,口幹腹饑,見道旁有一酒館,邁步而入,沽酒獨飲。
忽然,聽到屋脊上輕微的聲響,錢柳不禁為之一震,倏地抓起桌上的利劍,身形利劍般直射而上,接近了皇城,他不得不加倍的小心防範。
劍如迅雷直戳,“察”的一聲響,直透屋脊,但監視之人竟然輕鬆避過。錢柳不禁暗驚,倏的傳身。
來人己然反掠而入,十指箕張,閃電般的抓向錢柳的右臂,乍見他手中之劍,不禁驚道:
“你……手中的可是睚眥必報劍?”
錢柳右臂被扣,麵不改色,聞言冷笑道:
“不錯!你是誰?”
說話聲中“啪”的一時,將來人擊飛。
來人竟然輕功奇高,身形一旋,己然飄落錢柳對麵道: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話一出口,彈身疾飛而出。
錢柳乍見之下不禁神色微微一變,暗忖:
“好超脫的輕功,這高手到底是什麼人,他又要帶我去見誰?”
意念疾轉,提劍掠身疾追而出。
孤村,小鎮,阿保機早已到了此離皇城不遠的鎮上。在一個昔年所救的一個農夫家。
今天是集日,農夫不禁問阿保機道:
“恩公,我們父女今天要到師傅上去,你有什麼需要買回來?請吩咐一聲,”
阿保機聞言搖了搖了頭道:
“不用了,我們突然來此暫往,己為你們帶來許多的不便,又豈能再給他們添麻煩。”
老者聞言笑道:
“恩公不要這樣客氣呀!若非當年你救了我夫婦,我倆早已死了,難得恩公給我們這個報恩的機會。”
阿保機聞言搖了搖頭道:
“其他沒有別的吩咐,隻托你把嬰兒所需的東西買些回來。”
老者聞言點頭道:
“恩公放心吧,嬰兒所需的物品與食物,我們會買回來的。”
話一出口,朝阿保機揮了揮手,帶著女兒出了門。
權魔在房中聽見內心不禁一震,暗忖:
“師父常說阿保機隻是一個固求上巔峰,而不顧別人生死的人,但……看來並非如此。”
意念至此,不禁走到他身旁道:
“前輩,我們如今暫避於此,隻怕鬼虎回去後,未必會找來這裏。”
阿保機聞言搖了搖頭道:
“不用擔心,無論我到哪裏,鬼虎亦總有方法找到我的。”
阿保機與鬼虎雖名為主仆,但感情卻一直比親兄弟還要好,二人心靈有一種奇異的默契,並非旁人可以想象。
阿保機話音剛落,但“呼”的一聲響,不禁暗忖:
“他己來了。”
意念至此,一條人影已然掠到龍門的脊上,赫然正是鬼虎。
鬼虎一現,注視著院裏的阿保機道:
“主……人,錢柳…柳……已經……帶回……來……了……”
鬼虎話音剛落,錢柳己然疾步走進院裏,見是阿保機相招,疾步走到他身前雙手抱拳道:
“前輩,你找我有事?”
阿保機聞言點了點頭,起身帶著錢柳走出小院,走進一條巷子道:
“錢柳,今次我急於找你,隻因李克用己練成不滅金身,刀槍不入,若要破其金身,惟有以你手中之睚眥必報劍。”
錢柳執劍默默的跟在阿保機的身後,聞言點頭道:
“嗯,劍皇源賴朝死前己曾提及!可惜劍猶鈍不利,須以至熱之物方可開鋒。”
頓了頓回憶似的道:
“但我與冷胭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才是至熱之物?因此至今仍無法開鋒。”
二人說話間己然到一房的拐角之處,阿保機麵色沉重,背負雙手,沉吟良久道:
“毋庸再想,你就用我心中的血開鋒吧。”
“什麼?”錢柳做夢也料不到所為的熱物赫然是人心中之血,乍聞之下,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的注視著阿保機。
阿保機倏地轉身注視著錢柳道:
“我修練的是天劍,劍心是為溫熱,若沾滿溫熱也就是劍手心頭的血,睚眥必報劍必能開鋒無疑。”
“這……”錢柳聞言不禁吃驚道:
“……怎麼行?這樣做不是要犧牲你的性命?晚輩絕不能如此做?”
阿保機聞言麵容一肅,右手地指指著自己的胸膛道:
“不要緊,為救天下蒼生,早已預料會有豁出去的一天。錢柳,你如今就用睚眥必報劍刺進我的心,用我的心血為劍開鋒吧。”
錢柳聞震驚不己,愕然的注視著阿保機道:
“但……若你死了,中原群雄無首,更是難以對抗李克用。”
“你錯了。”阿保機聞言苦笑道:
“中原群雄早已盡傷,我也僅餘三層功力,根本無法再戰下去,如今隻有你加上睚眥必報劍,方有一線希望。”
說著緩步走向錢柳。
錢柳見狀大急,情不自禁的後退幾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