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李慕白(3 / 3)

多年以來,刀絕王亦偶會重犯魔念,為怕終忍不往為害人間,遂立‘正邪道’以防自己重出江湖。

憶起往事,酒仙李慕白歎一聲,上前為老友包紮傷臂,邊將來意趁機說明,刀絕王苦歎一聲道:

“唉,國家大事本不應推辭,但如今我己弄至如此田地,隻歎有心無力……”

酒仙李慕白亦歎一聲,道:

“看來……我真的是來遲了。”

重遇敵人,刀絕王剛才激動的情緒亦平息不少,愧疚地道:

“酒仙,真是抱歉,讓你掃興而歸!”

酒仙李慕白略一思索,道:

“其實,你雖然雙手己斷,但還可把那套刀法傳授給我,讓我來解決李克用。”

刀絕王聞言,神色陡又變得激厲起來,雙目噴出怒火,堅決的道:

“不行!這套刀法絕不可傳給任何人!”

酒仙李慕白不由心頭一震,素知他的脾性,但為了國家安危,形勢危急,他也顧不得許多了,求道:

“我明白這套刀法的害處,不過……我甘願犧牲……”

刀絕王惱怒不已,痛心疾首,似又想起先前的悲劇教訓,激動之時,一腳踢倒了身旁的木桌,燭參頓時摔倒,蠟燃即滅,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堅決地道:

“不!你玩世不恭,雜念大多,根本不可能練成的!能練成這套刀法的人,必須要一心一意!”

乍見燈火滅熄,室內頓時一片黑暗,在外的楊行密、錢柳二人及小桐心中俱不由擔憂十分,又原有東西摔碎,更為憂慮,幾乎欲衝身進去。

室內的刀絕王語氣深長而又斬釘截石地道:

“那是一套最可怕的刀法,絕對不能重現……”

酒仙李慕白道:

“正因為它可怕,我們更要用它來為神州安危作最大的努力,雖然我不宜習此刀法,但你大可另傳他人。如今有兩個在當今武林資質極高的後起之秀,我相信,他們都有石一般的意誌,更甘願為神州作出犧牲……”

刀絕王沒容他說完,便惱怒吼道:

“習此刀法隻會誤人誤己,它的可怕由我而創,也應隨我肉身深埋老夫家下!走!”

刀絕王複再激動萬分,渾身皆散發出淩厲氣勁把酒仙李慕白逼退,兩個騰空旋起,強勁之流中,酒仙李慕白已躍身門外,石門迅即合上。

酒仙李慕白急喝道:

“刀絕王!大事為重!我們一定要以這套刀法才可扭轉頹勢,別再固執了!”

室內的刀絕王沒有回答。

小桐在旁插言道:

“爺爺,師父心亂得很,你先讓他靜一下!”

楊行密忽跨前一步,問道:

“師父!你剛才所說的是什麼刀法?”

酒仙李慕白遂將刀絕王所創的刀法利害之處及危害皆向楊柳說請。

二人皆暗認為:

這是唯一的機會,決不能錯過,如今隻有擊敗李克用才能阻其登基,而方法僅得一個,就是習練刀絕王這套未公諸於世的刀法。

驀地,電閃雷鳴,似在為神州大地陡遭外敵信侵而憤憤不平,在位訴,在呼救……

“嘩嘩”的雨傾盆而下,而黃赳赳的錚錚石骨的漢子,從不願屈膝人前,但今次,他倆破例了,任憑風吹雨打,昂然跪在‘生死門’前。

密,柳在‘生死門’外足足跪了兩日,雖經滂論大雨打在身上,任憑酒仙李慕白如何送飯來,依然默不進食,意態堅決,猶如金石,毫不動搖。

眼見二人如此,酒仙李慕白亦於心不忍,向二人道:

“算了!刀絕王是一個異常固執之人,永不會收回所言,你倆還是別自費工夫了。

二人並沒作聲,他們決以堅定不移的意誌,來打動刀絕王的固執。酒仙李慕白看著他倆那堅毅的眼魔,也知多勸亦屬徒勞,唯有退下默然噓歎。小小年紀的小桐見之亦覺惴惴不安。

很快便是第三日,小桐心疼,著急的至二人身邊,道:

“瞧!你倆麵色多差,快吃點東西吧,否則真會餓死的,己三天沒吃東西了……”

錢柳閉目無語,依舊如石鑄一般靜跪。

楊行密矢誌不移地道:

“小桐,若我倆此行徒勞無功,倒不如死在這裏,你勿須為我倆操心……”

“砰”的一聲,小桐驚跪在楊行密旁邊。

“啊,小桐,你幹什麼?”楊行密驚問道。

小桐道:

“你們為天下人而連命也不要,我也陪你們一起跪!師父!小桐雖然不懂什麼國家蒼生,但若要千萬人慘死,總是很慘的事,師父,求你教他倆刀法吧?”

楊行密聞言,心想此言雖出自小桐之口,想必是酒仙李慕白暗中教她說的,因為他抓住了刀絕王極疼小桐的弱點,料想刀絕王必會改變心意。

遠處,正在掃地的冷老見狀,亦暗道:

哦?酒仙李慕白倒真有辦法,刀絕王定會改變心意。

片刻後,室內果然傳出一聲輕歎道:

“唉,罷了。老夭就聽小桐的一次,但你倆別要後悔!我不想刀法多誤一人,故隻傳授其中之一,先接我的棋子再說!”

話音未落,刀絕王以無匹內勁直貫棋子,石門一開的同時,漫天棋子立穿門直過,直向跪於門外的密。柳二人如虹射去。

錢柳的排柳掌己出神入化,隻見他拳影抖動,瞬間己把許多棋子包羅掌中;楊行密則因左手在救錢柳進被冰柱穿透受傷,逼於單用右手;盡管棋子勢急且勁,仍給其一一將餘下之棋接下,手法巧妙快絕。

無數棋子盡在二人手中,楊行密見棋子雖猛且勁,但卻不像是刀絕王有意試測他們武功,微微思索,問道:

“前輩,你這樣不知何意?”

室內的刀絕王沉聲令道:

“你倆把掌攤開。”

錢柳攤開掌,赫見棋子竟己給他在接握時全捏得粉碎,刀絕王如炬雙目在室內看得清楚,直言道:

“你戾氣太重,凡事亦太過失,致使連接棋亦失分寸……你並不適宜習老夫武學!”

楊行密亦徐徐把掌攤開,隻見每隻棋子仍是分毫無損,刀絕王發話道:

“你拿得恰到好處,即使習我武功,尚有一絲希望能如老夫般回頭是岸,好,老夫就收你為徒,習我刀法!你且進來!”

楊行密依言進入室內,石門轟然合閉,刀絕王靜靜地道:

“七日時限,任是武學奇才,亦絕不可能練成上乘而正道的武學……”

楊行密道:

“欲速則不達,這點我明白。但我知道前輩一定能為我指點迷津。”

刀絕王語氣深重地道:

“修善難,為魔易;千年修道,不及一夜成魔!若要在李克用登基前這七日內盡速把老夭畢生武學學會,你必須一心矢誌成魔,你,可會後悔?”

楊行密聞言,亦不由駭噓得心魂俱失,但腦中又現出李克用的殘酷,做橫及劍皇源賴朝為他倆的慘死,重托,膽氣一壯,堅決地道:

“為免神州大地落於外敵爪下,晚輩心中己有準備……即使作出最大的犧牲,我也——

絕不後悔!”

刀絕王點頭道:

“好!那你就隨我來,讓老夫帶你步進你心靈最陰暗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