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密身形不動,冷笑一聲,手中戰雄一揮,毫其一片,“啪”的一聲,小猴剛遇森寒氣牆所阻,立被震得倒飛而回。“哎,小猴你可有受傷?”小女孩驚呼一聲,忙上前用雙手將小猴接住,即雙眼一瞪,罵道:
“呸!我好心忠告你倆,想不到好心不得好報!我不再理你們了,有膽便去送死吧!”
說完,小姑娘抱著小猴,身形彈飛而起,射向左邊的叢林而去。
楊行密猜她一定知道他們所要找的那複姓‘第一’之人,忙道:
“姑娘,……”
小女孩己騰身去了十丈,看來身手當真不弱,忙與錢柳互視一眼,即時尋影追上。
小女孩正飛掠中,忽聽頭頂有人喝道:
“走不得!”
她不禁一驚,後掠丈餘落地,隻見麵前多了一人,定睛一看,大喜過望地嬌呼道:
“啊!爺爺!”
“小桐!”飛堵小女孩身前的竟是酒仙李慕白。
小桐驚喜萬分的撲入他的懷裏時,喜極而嗅地道:
“爺爺,我很久沒有見你了,為什麼不來探我啊?”
酒仙李慕白將她抱起,親切的親了她粉嫩的臉蛋一口,無限疼愛地道:
“小桐,爺爺因為有很多事忙嘛,所以難得有空看你了!”
密、柳二人己掠至四丈旁的樹邊,見狀,不由皆暗驚疑不己,錢柳暗道:
哦?想不到酒仙李慕白還有個如此可愛的孫女!
楊行密卻失笑暗道:
咦?師父為何說他很忙?他向來是遊手好閑,專愛尋花問柳和寡婦,蕩女過夫妻生活,何來忙碌,?
隻聽小桐道:
“爺爺來得真不逢時,師父這半月來心情十分反常,我看你老人家還是別要見他為妙!”
酒仙李慕白放下小桐,搖頭道:
“不行!小桐,爺爺今次是為了一件異常重要之事,一定要見你師父!”
小桐疑難地道:
“那……那是否又要讓我帶路?”
酒仙李慕白疼愛的在她額上輕點一下,道:
“還用說嗎:你師父最疼愛你了,走!我們跟著這位向導一起去吧。”
密,柳二人連忙跟上,酒仙李慕白悄問二人道:
“嘻嘻,老子的孫女是否和我一樣可愛。”
二人見他詼諧,幽默,不拘小節,聞言心中俱不由暗笑不己,隨著小桐,不片刻,即行至一片雲霧皚皚,迷膝不清的林前,豁然,隻見雲霧之中競有幾條鋼鏈連跨在前麵兩山懸崖當中,恍若天橋。
小桐手指石索向密、柳二人扮了個鬼臉,介紹道:
“這裏就是‘正邪道’,要到生死門洞內必先經正邪道,但經過‘正邪道’的人必會正生,邪死!那些鋼鏈上爬滿了無數劇毒的蜘蛛,專噬好邪之人,你們小心點跟著我走吧!”
說完,衝天而起,蜻蜓點水般踏上那並不粗的鋼鏈上,腳下雖雲霧迷朦,有萬丈深壑,但小桐卻有一身不凡的輕功,並且心境純真,毫無懼色便踏鏈而過。相反酒仙李慕白可就麻煩了,他那臃腫的身子運起輕功來要較別人吃力許多,隻見鏈上又有許多毒蜘蛛,心中發毛,暗道:
“糟!老子平素好酒成狂,好女成性,不知會否被毒蜘蛛咬噬?我還未言盡豔福,現在可不想早死,那香噴噴。柔嫩嫩的李家大閨女昨日才為她破瓜哩,老子隻覺她是我歡過的女人中最有味道的,若今日死在這裏那豈不是再嚐不到人間美味了?不過今次是為國家正事而來,好歹試一試吧!”
酒仙李慕白遂戰戰兢,小心奕奕地踏上正邪道,終於無驚無險的過橋,方發覺密、柳二人早先他一步越過。正邪道彼端,是一個偌大濃林,三人一直跟著小桐穿過濃林,“沙沙”傳來枯葉互摩之聲,隻見一位身材頎長而瘦削老人正手握掃帚掃著十丈處一三角形的山洞門前的枯葉,神情木無表情。
酒仙李慕白悄至老者身後,猛然一聲大喝道:
“冷老,好久不見了!”
他本想從後嚇他一跳,和他戲追一番,哪知,冷老依然置若罔聞,酒仙李慕白頓覺沒趣非常,從其身旁走開,邊以不大不小的聲音道:
“呸!不見多年,也不對人問候一聲,好沒禮數!瞧你!日做夜做,也得停下歇歇呀!
這樣下去有何人生樂趣?”
冷老仍然木無反應,亦沒看密,柳二人一眼,簡直是天下最冷之人。
大家隻覺好沒意思,默然隨小桐來到那三角形的山洞門前,此洞依山而建,大門半黑半自,隱隱透發一股奇強之氣,門日的單階下亦建有一黑一白太極八卦形的地麵。
小桐引他們來到門口距門五丈處停住,伸指道:
“師父就住在這裏。”
酒仙李慕白上前叫道:
“晦!老家夥,老子來了,快出來見見麵啊!”
隔了片刻,門內卻無回音,小桐道:
“爺爺,師父既無回應,還是別搔擾他為妙!”
酒仙李慕白再向前步近,走至那太極八封卦形的平滑地麵處,凝視大門,道:
“不!他不出來,那我就自己進去找他!”
就在此時,楊行密以“冰心訣”己感到一些不異常的感覺,忙阻止道:
“師父,慢著!”
話音未落,隻見山上,門邊,地麵……四周的石塊似有異動,群石迸裂。一收一放躍動、抖顫,怦如心跳,樹木也像在隨著一個人的呼吸而有節奏的抖動,錢柳亦感到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正於周遭彌漫。
驀地,“啊——”的一聲,洞內傳一聲慘叫,其聲淒厲亢長,小桐大驚失色地道:
“師父!”
與此同時,石門突地分開,門內突射出致命一團物體,由於衝勢太疾,令人根本無法睹清,酒仙李慕白忙伸二手接住,但來勢極為急猛,就連酒仙李慕白這等高手亦站樁不住,身形倒退,腳步踉蹌,楊行密見狀,立撲前運力抵在其背,助他一把方才止住身形。
定神一看,酒仙李慕白所握的赫然是兩條手臂,血淋淋的正淌流殷紅鮮血的手臂,一條粗糙的如同鬆樹皮,一條嫩滑如玉,完全截然不同的手臂,眾人無不毛骨悚然,心跳劇加。
“師父!”小桐已知有變,驚呼變青,急往洞內衝去,唯恐有險,錢柳比小桐更快一步,攔在其前,將她阻住,然後在他便要衝進之際,一股淩厲氣勁“砰”的一聲破空厲嘯,從內轟出擊向他剛衝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