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柳抄劍在手,道:
“前輩,強敵當前,你怎能不用劍?”
劍皇源賴朝沉聲道:
“放心!老子本身己是一柄劍!這柄劍確屬睚眥必報劍,你手中那睚眥必報劍與你人劍互通,必須在你中才能發揮出最高威力,你萬不能再棄劍!更何況,隻有睚眥必報劍開鋒了,方能破李克用的‘不滅金身’!”
錢柳驚問道:
“前輩!那……如何才可為此劍開鋒?”
劍皇源賴朝道:
“此劍乃至寒黑鑄成,至寒之物,必須以至熱之物開鋒……記住!今次關係國家安危,你倆斷不能再袖手旁觀,好好合力為國家盡力吧!”
說完,身形一展,鵑躍幾個起落,逸去。
錢柳感慨之餘,心中暗思四字之意:
至寒?至熱?
一等侍衛劍皇源賴朝騰身躍往岸上大道,旁邊就是護城河,城門開處,己見有眾多敵人湧出追來已近,他心中激憤,氣盈全身,但見他此際渾身劍氣四射,遍體銀光閃爍,眩目耀眼,他整個人如一柄絕世魔劍般閃電射出,雙指一伸,凜冽劍氣“嗤嗤”射出,逼得衣衫盡裂,他要使其最後厲害殺著——“萬劍歸”
“萬劍歸一”乃劍皇源賴朝有感於自己無法廢功而練“陌上花開”,故從劍術至高境術“陌上花開”精髓中把此招蛻變而出。
屈指連彈,數道劍氣立將東門的厚實例下的巨門射透萬道劍孔。李克用在二十丈外睹得清楚,心中亦不由駭然出魂,他甘年未遇敵手,故單論與劍皇源賴朝此戰己不在此行,眼見劍皇源賴朝要作出玉石俱焚的最後一擊,心頭戰意立呈狂升。
二人距近,李克用狠狠地道:
“劍皇源賴朝!你我就一招定勝負吧!”
說完,“哇”的大吼一聲,全身功力提至頂峰,整段石路頓給巨喝震得山崩地裂,二人拳指電閃相擊,“當”的一聲,勁招相拚,赫然碰出一聲刺耳欲聾的石器撞擊聲,劍皇源賴朝渾身更登時爆個稀爛,骨連著血,化成千萬道血劍衝過李克用向後迸射,每根骨,每道血皆貫滿劍皇源賴朝畢生功力,勁道悍猛無比,血劍所及,方圓百丈內任何一物應劍盡毀。
剛剛衝出的數十名鬼叉羅更紛遭擊中,傷之大片,慘曝聲由許多人口中發出,竟是一聲。這原來竟是劍皇源賴朝早已預備的拚死一招,‘萬劍歸一’,刹那間以血鋪天蓋地,慘號撕天,好義無反顧的壯烈一招!
河中小艇內的密、柳見狀,不禁為之驚震莫名,齊聲驚呼:
“前輩!”。
但‘萬劍歸一’所翻起射至的淩厲血箭己把他們所乘的小舟推送得更遠。
一場慘烈的,驚天地、泣鬼魔的激戰結束了,皇城東門內的寬闊場地上,絕地郭崇略、天行二人以侍衛的身份為死去的眾鬼叉羅善後,絕地郭崇略走至李存勖身旁,悲槍之情觸目又起,伸手摸上李存勖的臉龐,豁覺有異,伸手至其頜下向上一扯,人皮麵具下額豁然是一張糜爛不堪,麵目全非的醜陋之臉。
“啊,這個並非李存勖!”
話音未落,從東門走來一人應道:
“扮唐昭宗未必一定要我的。”
絕地郭崇略天行郭崇韜忙循聲看去,見來者是未帶麵具前的真正李存勖,他的目光冷峻如冰,毫無一絲表情,不難看出他有溫惱之色,他剛從唐昭宗最寵愛的,也最貌美的一名妃子處享樂出來。
絕地郭崇略天行郭崇韜乍見少主未死,不由得喜形於色,原來李存勖早有先見之明,明白假唐昭宗隻是其父成皇的踏腳石,必定慘死收場,故暗以鬼叉羅替代,豈料今次反而殺睹李克用為野心而罔顧親情,竟以重拳殺親生骨肉,不禁心中湧起強烈寒意。
地行知他心中不愉,忙安慰道:
“少主,大事為重,主公適才一著實是情非得已,別要介懷於心。你既然安然無恙,不若由你扮回唐昭宗,好使更易於收拾此處殘局!”
絕地郭崇略。天行仍把李克用視作魔般崇拜服從,如此盲目愚忠,李存勖暗裏失笑不己。未經今日一事,李存勖也像他倆般認為其父偉大,為他做任何事盡皆值得,甚至死!然後他死裏逃生,遂開始懷疑李克用今次計劃的價值,但他亦明白,若不依從其父,最終仍必難逃一死。
雖然李存勖千般不願,但還是無奈地順應計劃,於翌日下了一道駭心聽聞的皇榜:
朕治國甘五年,深感此生難澤蒼生,一直自愧無德無能,故朕已另覓得能者代勞。七日後之王道吉時,當行退及萬民須盡向皇宮之位五體朝拜,直位讓賢移交玉奎之禮,屆時文武百官俟禮成為要。君無戲言。
唐昭宗退位之事迅即傳遍整個京城,一時間坊問議論紛紛,人心惶惶。朝中文武百宮更是大惑不解,大家都很好奇唐昭宗到底要讓位給誰?不少老臣亦紛紛求見唐昭宗,可惜盡給一一拒諸門外。
皇榜一出,整個京城之內隻得以一個“亂”字來形容。
此事錢柳四人亦從眾人口中得知,其實他們早已猜到會有此一著,時下,外麵亦有緝文通緝他們,於是,四人行動很隱秘,現在正聚在一大橋的橋墩底麵上,錢柳提及道:
“相信皇上說要讓位的人,一定是我們所遇的那個沙陀人李克用!”
嫋嫋接道:
“他安排一個假唐昭宗讓位給自己,那豈非不須任何侵占,不費吹灰之力便可順利瞞騙民眾?”
錢柳點頭道:
“嗯,這本來就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陰謀。”
楊行密堅定地道:
“那我們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此事發生!”
錢柳關心地道:
“不過,你的左手受了重傷,我們又傷疲交織,怎可抗敵?”
“隻要我們還存一分力,也務必要戰到底!”楊行密矢誌不移的道。
錢柳深受感動,遂點頭道:
“不錯,劍皇源賴朝舍身救援我們,我們即使豁出生命,亦怎能負其所望!”
錢柳說罷,一望嫋嫋,目露歉疚之色。
嫋嫋知他掛念自己,忙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