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姑娘(2 / 3)

“不!”嫋嫋聞言難過的搖頭道:

“錢大哥若接不下那一招,他就不會再有十年,他會一死!”

“哦?”王建聞言不禁為之一震。

“唉……”嫋嫋見王建沉吟不語,淒然一歎,仰首看著昏黑的夜空。錢柳那屈強不倒的形象閃電般浮現在她腦海,清晰異常。良久緩緩的閉上雙眸道:

“王建大哥,你見否今日錢大哥與你師父約戰時,眼神流露出那份視死如歸之意?”

“若戰敗後留寺清修十年,隻會消磨他複仇之心,比死更慘,他寧死也不會接受的!”

到了此刻,王建亦明白嫋嫋為何擔心,但見她如此了解錢柳,心中又是一酸道:

“嫋嫋,無論生死,也是柳自己的選擇,何況,你的好意他毫不領情,你這樣又何苦?”

嫋嫋聞言搖了搖頭,腦海中又浮現錢柳那清晰的影於,凝視著夜空道:

“其實,錢大哥當時摑我,也為了我好。”

“什麼?”王建聞言不禁驚得睜大了雙眼道:

“為了你好?”

嫋嫋點了點頭道:

“沒有人會完全明白錢大哥的心,他大仇未報,你師父又插手幹預,前路布滿荊棘危險,他摑我是希望我離開他,他是不想連累我。”

王建聽罷,一股妒意在心頭狂的,全身發熱,低頭暗想:

“嫋嫋,你被柳欺負,還為他說盡好話,難道忘了我這個為你拚生拚死,對你更好的人?”

意念至此,思緒一轉道:

“嫋嫋姑娘,看來如此關懷柳,你似乎更喜歡他。”

嫋嫋聞言芳心一顫,沉吟道:

“錢大哥外表雖冷酷,內心卻是一片柔情,隻要有人能花時間去了解他,也會喜歡他的。”

眼前心儀之人竟對他人芳心暗許,王建心中一沉,爐火焚燒五腑,一股衝動再難抑禁。強作鎮定道:

“嫋嫋姑娘,若拿在下……與柳相比,你認為如何,”

王建如此直接相問,嫋嫋不禁為之一呆!

良久始回過神來,芳心暗忖:

“他,一張臉俊美得近乎無暇,待人真誠有禮,更是英黃劍的傳人,前途一片光明……”

“王建,他己接近完美,可惜,完美的人隻應給世人欣賞崇拜,並非用來愛的,或許,完美正是王建唯一的缺點!”

“錢柳,他命運坎坷,絕不完美,惟他從難苦中百練而成一顆強而不倒的心,散發著無限男性堅毅的生命力……”

嫋嫋默然良久,思緒疾轉道:

“王建大哥,你真會說笑,你無論人品,武功俱佳,誰人可比?更何況錢大哥,”

頓了頓低頭道:

“錢大哥這人一切皆無,他有的……僅是一顆堅強而不倒的心!”

嫋嫋語氣蘊含婉拒之意,王建霎時滿臉通紅,內心又爐又恨……更甚的,是他有一股強烈的‘不忿’!

他不忿!

隻因他身負莫名劍法,深信比錢柳強,若論強,他才是第一人。一時不禁緘口無言。

嫋嫋忽然發覺王建神色有異,不禁驚道:

“咦,王建大哥,你臉色很難看,沒事吧?”

王建聞言一震,搖了搖頭道:

“啊……沒什麼。”

迅即平複心緒,雙目再泛無限自信道:

“嫋嫋姑娘,在下有一辦法可讓柳明天不會有事。”

“哦?”嫋嫋聞言一怔,愕然注著王建道:

“你有辦法,可否說來一聽?”

王建聞言自信一笑,搖頭道:

“此事我務須立即去辦,不便說明。”

話方出口,人己然掠身而去。

王建掠出不遠,忽然刹住身形道:

“嫋嫋,此事我一定為你辦妥,我是唯一能令你如願的人!”

王建拋下一句話迅速晃身而上。他如此匆匆,是為怕嫋嫋發現他臉。那絲淒慘之色。

嫋嫋目送王建背影消大,芳心默然一歎,挑燈回屋。

錢柳怒拳與渡空大師硬拚,這一拳立使渡空大師受到強橫無匹的反擊!冷哼一聲,身形蹬的暴退八尺。

頓覺身上遭烈火狂焚,手上肌膚全遭的傷,掌中的經字亦被燒至焦黑一片,模糊不堪。嘴角浸著殷殷鮮血,強提一氣苦歎道:

“唉,想不到這經字始終隻留在老衲掌上,卻未能留在他額上,真是功虧一簣……”

錢柳穩住身形,渾身黑氣彌漫,而印在他身的七字早已焚毀。七僧乍見他一拳擊退渡空禪師,不禁為之動容,此時乍見他身上的字被毀,心中一片駭然。一時默然無語。

然而,錢柳的心卻並非好過,逆天違禪,其實並非他心所願,一切皆為勢所迫,冷冷的掃視了眾僧一眼,默然轉身,大步離去。

七僧見狀不禁大惑,一人驚呼出口:

“啊,為什麼他並不取劍。”

渡空大師聞言一震道:

“難道……他真的並非前來偷劍?”

話音剛落,忽聞頭上“卡!”的一聲輕響,仰頭視去。

赫然見那雙像是明白世上所有痛苦的禪眼,己然裂開兩道坑痕,恍如兩行慈悲之淚。

錢柳飛身離開彌隱寺。隻想尋一個寧靜的地方休息。

明天還要一戰阿保機,必須盡快找個地方充分調息!

明天一賭,似乎將注自己的一生,甚至可能是死。

前麵是一個竹林。錢柳乍見之下暗喜,刹住如飛的身形。走進竹林,見四周聞然無人,一片清幽與寧靜。

遂暗鬆了一口氣,急找了一塊平靜之地坐下調養生息。

然而他的戰鬥上波未平,一波又起。

方坐下不久,忽喀嚏的一聲響,一根竹棒驀地飛來,插在他的跟前,勁力非凡,震得竹林內所有的竹葉沙沙作響。

錢柳乍見之下不禁為之一震,雙目寒芒陡閃,旋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明天一戰,你根本不配和我師父較量,必須先勝我,才有資格與他交手!”

隨著話音響起,滿懷強大自信,戰意高昂的王建己然自林內緩步而出;手裏執著一截竹棒。

錢柳見狀不禁搖頭苦笑道:

“連你也要跟我一戰?”

王建冷冷的立在丈外,聞言點頭道:

“不錯,若你輸了,就更不必與我師父交手。”

錢柳聞言嘴角泛起一絲罕有的笑意,王建的好意他心中十分明白,搖了搖頭道:

“你並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你,你走吧。”

王建聞言心中怒火陡生,不禁喝道:

“錢柳,你實在太目中無人!今夜我要你知道莫名劍法的真厲害。”

王建戰意堅決,錢柳心知此戰難免!若要戰鬥他亦絕不退縮,緩緩的起身道:

“好!本人奉陪。”

說話聲中,“蓬”的一拉披風,一腿踢起身前的竹棒,伸手一握在手,頓是戰意溢然,暗自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