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黃劍(2 / 3)

劍貧平國香輕功奇高,身子在空中如燕疾騰,倒躍二丈,避開劍氣的波及傷害。

落地的瞬間,他狠狠地向溫弩道:

“嘩!兄弟,你如此施出重手,太狠了,不用這麼拚命吧?”

溫彎“唰”的掣劍收勢,冷漠不語,擺開架勢怒視著他。

鍾眉,王建俱向劍貧平國香投以憤怒的目光。

“王建少俠,劍還你!”

鍾眉說時,握劍的左手微微一振一甩,“嗚嗚”,長劍旋嘯著飛向王建,恍若有眼睛般不差分毫的“嗆哪”入鞘。

劍貧平國香忽冷笑一聲,不屑地道:

“嘿嘿!世上不獨是英黃劍才是劍魁!”

“哦?”王建剛收停勢,聞言,忙驚呼出聲。

劍貧平國香如豆的雙眼一轉,冷哼一聲,故意道:

“依我看,住溫手上的雁翎劍雖然極度邪異,仍不失為一柄稀世寶劍!堪配與英黃劍爭鋒!”

“鍍”的一陣脆響,劍貧平國香話音甫落,異音頓起,鍾眉所握的石鉗突然吐勁,把他剛鑄好之劍硬震碎!尚冒著青煙,火色未褪的劍片四處迸濺。

鍾眉須發敦張,分明被劍貧平國香蓄意的激言所惹怒,鋼牙咬得“咯喻”作響,他激動莫名地道:

“英黃、雁翎二劍一正一邪,是上佳之劍!可是明天一到,是否最好之劍,就另當別論了!”

說完,憤怒激昂的大步踩在那些碎劍片上,立時,青煙陡生,炙燙的石烙在他腳下燃起了他的履底,一種焦臭味撲鼻而入,明顯的,劍片十有八九已烙上了他的腳板肌膚,但他卻毫不為意,闊步走到那把擎天巨劍旁。

劍貧平國香驚得忍不住“哦”了一聲,王建心中的不由驚呼道:

“前輩,你……”

他們顯然被鍾眉的這種異作震驚惜愣了。

鍾眉神情變得激動無比,仰首注視麵前那把神劍,幽幽感慨道:

“我們鍾氏三代俱留在拜劍山莊,就是為要鑄成這柄睚眥必報劍!在這百年內,我們三代鑄劍師費盡畢生心血,以百年來之火來鑄此劍…為要使此劍更臻完美,百年來我們都在盡力務求它在長短,寬窄和輕靈上不作一分一毫之差,……”

語氣一頓,陰沉的臉上綻開了喜悅之花,續退:

“皇天不負有心人!十年前我終於鑄就了此劍,其後十年曾希望能改得更好,後來才發覺此劍己臻完美,千錘百煉,改無可改之境,其鋒芒將會掩盡所有寶劍,唯它稱王!”

鍾眉說完,像是宣布完了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濃眉銷斂,神態舒緩。

卓立一旁的兩名守劍奴溫彎。冷胭聽其所言,不由血脈隨即翻湧,情不自禁的仰首凝視這柄即將誕生的最強最完美的神劍!他倆有出世以來,本為守劍而生,此刻的眼神就像一個父親等候兒子臨盆般興奮。

此時,劍貧平國香也如其他四人一樣,仰首凝視看那把擎天神劍,但他心中卻在打著鬼主意:

“明日一戰,對手除錢柳二人外,背後尚有劍魔平將門師徒,如今再加上這名叫王建的小子,情勢對我更顯不利;此刻正是良機,非要趁此奪劍不可!”

他心念一動,便有所行動,眼前雖有高手環伺,但他自信憑絕世武功當能出其不意的奪到,身形一晃,直如一縷青煙,徑往巨劍飛去。

冷胭見劍貧平國香己有異動,即刻化作一股旋風向他撲截,她身法迅速如風,閃電般攔於劍貧平國香身前。

劍貧平國香心頭一驚,道:

“喔,姑娘年紀輕輕,想不到己練就了一身非凡的輕功,了不起,了不起!”

“殺!”冷冷一聲嬌叱,冷胭電閃拔出身後的兩儀旋風劍,狂風驟雨的即連環攻殺而至,毫不留情,襯以她如花似玉的姣美之容,讓人真難相信這個冰美人會向人真痛下殺手。

劍貧平國香輕功超絕,身形微晃,幻出一片人影,撤步閃開,邊輕浮的戲濾道:

“姑娘出劍如此潑辣,豈會有男人對你青睞?待老夫教教你,讓你早日出嫁吧!省得寂寞難熬!哩……”

說著,身形如鷹騰起,淩空撲擊而下,威猛異常,王建見狀,氣往上湧,“骼”的一聲龍吟,英黃劍倏然出鞘半餘,威凜地喝道:

“閣下理應在明日劍祭之時,以正當方法爭劍!而現在你卻乘夜來偷,晚輩決不能坐視不理!”

冷胭與與劍貧平國香交手數招,人影修分,後者邊飛身搶劍,邊向王建冷諷道:

“你手中既有英黃劍,還要和我爭,看來你小子比我還要貪!”

王建劍眉微蹙,沉聲道:

“閣下心術不正,若然神兵落於你手,實屬武林之禍,晚輩得罪了!”

說時,“嗆嘟”出劍,作勢攻擊。

溫弩見狀,脫口讚道:

“小俠說得好!”

鍾眉也不由領首暗悅道:

“這王建正氣凜然,若神兵由他取得,非但是劍的福氣,也是天下之幸!”

神兵即將誕生,鍾眉、溫彎及冷胭一直為劍落誰家而操心,此刻乍見王建,不絕而同地認為他是劍主之理想人選。

劍貧平國香見他們都似是很擁護王建,心中不由恨怒異常,暗忖:

“這小子既為英黃劍傳人,武功定然不弱!老子倒要稱一稱你有多少斤兩!聞說‘莫名劍法’博大精深,老子今天就要領教領教!”

身形摹地幻展而起,先發製人,身形騰飛,腿影如山狂掃,將那些因鑄煉失敗的劍叢挑起紛射王建,同時間,他翻身而上,邊將那些長劍以不同角度向王建飛旋攻襲,邊雙手抄上兩柄明耀眩目的利劍,撲向敵人。

王建從容使出“莫名劍法”迎抗,他隨阿保機習藝十多年,盡得劍法真傳,但一直鮮露身手,如今碰上了詭異莫測的劍貧平國香,到底誰勝誰負?

此時,夜深,就在這拜劍山莊之內——為劍祭之事,各人早已休息,錢柳整夜難眠,走至亭園之中,被牆上的饕餮壁畫所吸引。

一隻氣吞乾坤,騰柳駕霧的饕餮上騎有一精壯赤臂裸胸的漢子,他與別不同,手中豁然多了一柄神兵長劍。錢柳望著壁畫,不由得產生一奇妙的感覺,這種不可喻的感覺,是在每次觀看此畫時都同樣產生過的。

錢柳凝望了許久,緩緩仰首向天,夜空上,陰雲密布,風起雲湧,變幻莫測!不期然地,他想起了一個人:

——楊行密!

自從鳳溪村一役後,便失去了楊行密的音訊,不矢,他現在身處何方,他陷入了一陣往事的回憶中…

暮地,他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一種甜美的女音:

“小俠所看的壁畫其實是關於一個傳說,是意喻有一饕餮魔將會為禍蒼生,屆時,畫中的伏魔者就會手握神兵出現,將饕餮魔消滅!最後,伏魔者就會獲得萬人擁戴——

奉為王者?”

錢柳募然回首,循聲望去,離他十丈處站著一麵截黑紗,雍容華喪的高貴婦人。

錢柳轉過身來,凝視這身材窈窕,雖蒙有麵紗,但從那如兩彎新月的柳葉眉,如潭水般亮澈的美眸能猜得出她是一個十足的美人,他淡淡地道:

“這隻不過是一個傳說罷了!”

婦人盈盈向他走近,邊道:

“就固為這傳說,拜劍山莊百年來便得竭盡心力去鑄煉一柄神兵。當年做家先祖乃鑄劍名師,因機緣發現此壁畫,感應這是一種使命,便決定為伏魔者鑄煉一柄神兵!花了數代心血,神劍終可於明天誕生,真是多謝少俠幫忙!”

婦人說罷,身體微微作揖,態度十分誠懇。

錢柳並未領情,仍淡淡地道:

“在下此次是來奪劍,別無他事,夫人何言‘幫忙’?”

婦人聞言,登時呆愣啞然,不知如何作答。

“傲夫人!傲夫人!你今夜破例出來閑逛,真是難得啊!”陡然,一聲霹靂巨響,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隻見他黑色披風長飄,半截石塔般的粗壯身子如一牆牆般攔在婦人——傲夫人麵前。相形下,頓使她變得柔弱不堪。這粗壯的男人正是劍魔平將門。

傲夫人一見劍魔平將門,似有躲避之意,立即掉頭欲走。

劍魔平將門急道:

“你不要走啊!我有許多話要對你說,我很想你呀!”

轉首用妒意的目光瞪向錢柳,有些吃醋的道:

“錢柳!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錢柳恍若未聞,依然冷漠如昔。

劍魔平將門妒火中燒,狠狠的上前抓住他的胸前衣襟,厲喝道:

“快把她剛才所說的話吐出來,否則我宰了你!”

傲夫人己走近園門的身影回音道:

“劍魔平將門,休得無禮!此少俠是我拜劍山莊的客人,豈容怠慢?”

劍魔平將門忙鬆開手,急不迭地道:

“傲夫人,你說得對!我一時太衝動了!”

傲夫人簡單的一句話,劍魔平將門便惟命是從,跟平日之冷酷麵孔,又是截然不同。

傲夫人不再理會,展開輕功,瞬而不見。

劍魔平將門大急,像小孩落不下娘般忙拔腿追了過去,邊急道:

“傲夫人!等等我呀!”

眼前的劍魔平將門明顯的為情所困,錢柳隻覺此幕似曾相識,他自己當時何嚐不會為花賤而癡心?

正思潮起伏間,牆上饕餮壁畫突然“轟隆”崩裂,壁石傾塌散倒,向其迎頭擊下!

事雖出突然,錢柳驚愕一瞬,卻不慌亂,力貫雙掌,挺掌把所有碎石震開,身形同時退後!

“好好的一幅壁畫,為何毀碎,”他驚異的脫口自語道。

石壁坍塌,牆後走出一位手執長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他一臉怒色,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