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柳沒動。
他心中一寬。
就在這時,一劍攔腰截至。
一一一雁翎劍。
在旁的住溫,從戰鬥的一開始,就一直關注著劍貧平國香。
因為他素知錢柳的實力,亦曾與傲天李茂貞交過手,未知深淺的隻有劍貧平國香一人。
劍貧平國香與傲天李茂貞交手前後共達二十三招,他看得大吃一驚,此人竟在二十三招裏,連用了四種不同門派的奇技,著實深淺難測。
當即他定計,讓劍貧平國香、傲天李茂貞、錢柳三人先行火拚,然後他再在火中取栗。
誰知傲天李茂貞迅速敗北,錢柳直到此刻猶自按兵不動,他無奈之計,隻有出戰。
雁翎劍連劍帶鞘頓將劍貧平國香所有去勢擋截。
劍貧平國香喝了一聲:
“好劍!”
身形急墮至地,又盯著住溫恨道:
“好邪的人!好邪的劍!”
住溫大怒:
“我最討厭別人低毀我的朋友!”
隨即拔劍道:
“我就以你的血來喂我的劍!”雁翎劍出鞘,立時火舌四射,向劍貧平國香罩麵而襲。
劍貧平國香隻感火舌灼熱無比,個敢硬擋,隻得展身急退,一麵道:
“以血喂劍!以劍為友!想不到你對劍比我更癡,你的劍心果然是——癡!”
最後一個字吐出,身形忽地閃至一名壯丁身後,疾道:
“借劍一用!”
那莊丁還沒醒悟過來,佩劍己掙然出鞘。
住溫聽見劍貧平國香說己為癡,競為這傷情操露出滿臉笑意,道:
“說得對!為劍而癡,總比為友而癡好!”
說完一陣狂笑。
也就在這狂笑聲中,住溫再揮雁翎,猛向劍貧平國香攻去。
劍貧平國香挺劍相迎。
刹那間,三人“當當當”的己連拚數招,但那莊丁之劍怎與火磷爭鋒。隻聽“崩”的一聲,斷成兩截。
雁翎劍無所顧忌,更長驅直入。
劍貧平國香急縱上另一名莊丁肩頭,那莊丁立如負重千斤,彎腰不起,劍貧平國香卻輕鬆自如道:
“那柄劍確實不及雁翎,但我還未算敗,看我再取這一柄!”
腳尖一挑,莊丁佩劍迅疾飛出,劍勢乖巧,似強實弱。
住溫劍鋒一抖,便將之瓦解。
便就在他擋開飛劍同時,劍貧平國香己淩空壓下,口中笑道:
“小子,你的劍術雖然不俗,但也隻屬坐井觀井!學劍之道,苦海無涯,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子以足禦劍的神技吧!”
說話間,突然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劍貧平國香的腳底競似粘住了雁翎劍一般,翻飛靈動,居然有些不聽住溫驅使。
住溫心中一怔,手上連忙運力,但不僅不能改變狀況,雁翎劍反倒時有向自己刺削之象。
如此神手其技的劍法,在場的用劍好手俱感賞心悅目。
就連不諸劍術的嫋嫋也看得心花怒放。
劍魔平將門卻是心膽俱裂:
“這家夥莫非己練成了飛仙境界?”
隻有那小童小偉看得神色沒變。
他是看不懂,還是看不上眼?
錢柳呢?錢柳見狀,會怎麼樣?
忽然,劍貧平國香臉色大變,失驚道:
“哦!錢柳!”
錢柳乘二人惡戰之機,己握住鼎上神劍劍柄。
劍貧平國香立即單腳一掃,又一名莊丁的佩劍飛刺而去。
錢柳卻暴喝一聲,一氣拔出鼎上神兵,劍貧平國香飛劍頓遭破碎。
劍貧平國香氣得怪叫一聲:
“豈有此理!”
驟然舍棄住溫,轉撲過擊。
這時,一直在旁冷眼觀戰的做天,忽然露出了猙獰笑意。
劍貧平國香身形未到,便己雙臂齊出,敦指狠攻,氣勢極為淩厲,與剛才嘻戲之態判若兩人,聲音都變得厲烈無比:
“錢柳,這神兵老子是誌在必得,你別妄想染指!”
言語間,充滿了矢誌奪劍的決心。
但他知道錢柳也絕不會放棄,是以手底下攻勢隻強不弱,全力以赴。
錢柳驟然而色一沉,就在劍貧平國香這輪急攻到來之前,做了一件事。
棄劍!
單手一揚,那柄絕世神兵就從他手中緩緩飛出。
劍貧平國香惑然,但神兵在望,立時洋溢出一臉貪婪之色,直朝劍柄抓去。
但是他忘了一個人:
劍魔平將門。
劍魔平將門一看到他滿臉貪婪之色,便怒意陡生,當即手指一揚,成名絕技斷脈劍激射而出。
不過他射向的不是人,是劍!
難道他的指勁竟可擊碎這絕世神兵?
能!
就在劍貧平國香手掌快及劍柄時,“當”的一聲。
絕世神兵赫然被人一擊即碎。
眾人大驚失色。劍貧平國香更象被人一刀割斷了脖子似的叫起來:
“怎會這樣的,”
隻有錢柳靜如止水,慢慢的,淡淡的道:
“這根本不是一柄睚眥必報寶劍!”
住溫道:
“哦!難道是假的?”
錢柳無言,隻冷冷的叮住了傲天李茂貞。
傲天李茂貞忽然大笑:
“哈哈……錢柳果然是識劍之士!沒錯,這柄劍是仿造品,真正的好劍,明天才誕生。此刻還有餘暇,請各位到客廳休息,養精蓄銳,屆時各顯神通,王者得劍吧!”
劍貧平國香鬆了口氣,道:
“原來如此,那好戲還在後頭了!”
說完,拍拍與上的衣服,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果然有個莊丁上前恭身道:
“時候不早,不若由小人引路,領前輩往房中休息?”
劍貧平國香道:“好!”
“請!”
劍貧平國香跟著走出去。
住溫凝視著他的背影,暗驚道:
“這老鬼好古怪,和他過了多招,還始終未摸清何門何派!”
一想到此,這老鬼忽又回過頭,對著錢柳,豎起大拇指笑道:
“錢柳,你好厲害!但明天你就無法那樣順利的奪取老子寶劍了!”
錢柳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嫋嫋忽搶道:
“前輩,適才你論及他們的劍心,不知錢大哥的劍心又如何呢?”
劍貧平國香曬笑道:
“他的劍心,嘿!其實不用我的劍眼也可知道,大家亦可感到……”
後麵的話是他凝視著錢柳,一字一字吐出的:
“他的劍充滿仇恨!他的心!當然為仇而怒!”
住溫聽談及錢柳的劍心,不禁全神傾聽,此時心道:
“仇?……”
隻聽劍貧平國香悠然道:
“可是,他的劍心並非是怒。他的劍心是——憎!”
他接著解釋道:
“那是一種比怒還要複雜,還要深沉的悲憤!”
“以仇禦劍,以咳為心!慎,在眾多劍心之中最不快樂,命運亦最是可悲!”
說這句話時,他眼睛斜眼看錢柳。
他隻想借此打擊一下對手,可是錢柳仍無動於衷。
因為錢柳目的隻有一個:
——誓奪睚眥必報寶劍!
其餘的,什麼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