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讓立即大聲接口道:
“好!有誌氣,難得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氣魄,希望你有實力完成!”
他說完了這句話,又一字一句的接道:
“但你不要忘記,今天我曾放你一馬!”
然後他就走了,直走到了金甲軍都沒有回頭。
孤獨淒涼的墳墓前升起了一縷青煙。
沙陀城最得力的強助便埋葬在這裏,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李存孝亦跪在他的墓前,許久了還沒有起來。
李從珂忍不住道:
“少城主,你使‘殺龍求道’而元氣大傷,應好好保重,不宜過度傷心!”
李存孝也明白,無論多麼大的哀傷都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遂仰天歎道:
“伯父,侄兒必定承你命令,光複沙陀,請放心吧!”慢慢站起。
王建道:
“李兄,若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妨直說。”
李存孝心中一喜,若得以強助,複興沙陀城倒真是有望,口中卻謙遜道:
“還未報答相救之恩,實不敢再勞煩劍兄了。”
王建淡道:
“不用客氣,在下此番出手,隻是受人之托!”
李存孝奇道:
“哦?請問是哪一位?好讓咱們親自道謝。”
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道:
“不用了,那人就是我!”
李存孝不用回頭,便笑起來道:
“啊!是妹子!”
李從珂與王建忍不住回首一望。
一個女子,大紅的頭巾,大紅的披風,大紅的衣裙,臉色卻是蒼白的,明如秋水般的一雙眸子裏,充滿了憂鬱和悲傷,看來更有種說不出的,淒豔而去塵的美。
兩人都似有點癡了。
但楊行密若在這裏,隻看她一眼,也許就會立即昏過去。
因為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在水車居碰到的那個:
她的名字就叫——李念雪!
與劍聖平貞盛一役,黃巢雖未敗亡於鬼哭神號的劍二十三,菊二十三下,但左肩己受重創,亦因此傷,黃巢才會投鼠忌器,放過李存孝二人。
這時,奇作徹骨,劇痛無比,黃巢腦際亦不禁一陣混亂……
眼前盡數浮現出自己的強悍宿敵。
——楊行密,錢柳……
接著他又想到兩個字:
死亡!!
昔才被劍二十三,菊二十三穿體而過,令他首次嚐到了死亡的威脅。
但得以不死,更激發了其頑強鬥誌,絕不能坐以待斃!
天下第一樓裏驟然傳出一聲怒吼:
“凡威脅老夭的,必要他死無全屍!”
次日,還是天下第一樓。
黃讓急召尚讓進見,沉聲道:
“讓兒,為師須閉關療傷,今後你就代掌金甲軍,一定要替我辦妥三什事!”
尚讓自花賤死後,最親的人隻有師尊,心中已矢誌,為黃巢鞠躬盡瘁,死而後己,當即恭聲道:
“請師尊吩咐!”
黃巢道:
“第一,這次沒來助陣的門派,分明是裹視我幫,給我殺無赦!”
尚讓大聲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