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夜深人靜,有人來敲門。
荊刑還在睡夢,夢裏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睡得並不死,夢境也不是太清醒,卻是一片混亂,恍如,自己被這片混沌囚禁了一般。
正當自己還在困於夢境的時候,敲門的聲音傳來,荊刑的夢境被打破,他被驚醒了,荊刑睡覺的屋子裏大門是最近的,他的耳朵也是最靈的,那敲門聲一傳來,便被荊刑聞見。
荊刑起床來,一邊披上了外衣,一邊往大門那邊去,並回應道:“是誰?”
“我,虎頭山將領。”那前來報道消息的小將道。
顯然,虎頭山的將領,荊刑並不能全部認識,隻聞見聲音,荊刑便過去開門,那小將見了荊刑道:“荊將軍,虎頭山出大事了。”此時,那小將還在大口喘息,顯然,他是小跑下山來的,現在都還沒有完全休息好。
“山上出了什麼事?”荊刑也非常擔憂,一來是夢不好,而來,他平日都是在山上主,這次抽空一次下山,本身就對山上的情況有所牽掛,多有一些冒險的傾向。
“很多將軍被殺了。”那報信的小兵道。
“很多將軍被殺了?敵軍攻打過來了嗎?”荊刑又是好奇的問道。
“不是,是有一夥黑衣人前來偷襲,荊將榮,李明瑤他們都被刺殺了。”那報信的小兵又道。
荊刑聽罷大驚,荊將榮,李明瑤這些人,雖然跟荊刑不是很深交情的人,而且,共同的話語也不多,但是,這些日打仗下來,也算是與荊刑出生如此的存在了,他們作為同樣是村民們推選出來的將軍,荊刑對他們的記憶是深刻的,他們對於彩虹軍,有重大的意義,在荊刑的心裏,也已經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家人。
“被殺了?我去看看。”荊刑驚異的回複,而後當即就將衣服穿好,這樣的事情,也不用告訴父母了畢竟現在是三更半夜,父母都還在熟睡,不必去打擾他們,到了明早他們看不見自己,自然很容易打聽到自己在山上的消息。
荊刑匆匆上山去。
在遠遠的山下,已經可以看見,虎頭山的中央陣地上,燈火通明,火光照耀著整片森林,幾乎映紅了半邊天,著自然不是平日裏,一些零星哨所守衛點火把發出的光亮。
實際上,此時,山上多有的人都已經起床,並分兵各路,對虎頭山周圍的情況,做了嚴密的防守,防止有敵人再次突襲進來,或者有敵軍趁亂攻山。
荊刑上到山頭,之間此時,許多士兵歪歪斜斜的站成了隊列,將軍們的屍體,被大致整理了一下,用大木板擺好,放在高台上。
這一切,還得多虧了程不凡的安排,程不凡雖然沒有明確的將領職位,在軍中,一直隻以謀士兼顧戰將的形式存在。
但是,在軍中再無其他大將的情況下,村民士兵們也勉強聽從了程不凡的安排,一部分人四處方防衛一部分將列為被殺將軍的屍體處理好,空閑的人,也要到一旁站立戒備,士兵們大致上聽從了他的話,雖然不至於像官軍一樣威武自立,但終究也到一旁站立戒備了,畢竟程不凡本來也是個高級將領的人物,而且,他說的也的確有道理。
荊刑前來,順著士兵們站立排成的隊伍,匆匆向前,知道走到這些將軍們的屍體前方。
荊刑的表麵鎮定著,但心裏,卻是普通普通的跳著,將軍級別的人物,而且,還是僅次於自己的級別,先在說沒有就沒有的,無論的感情,還是對整個虎頭山實力的折損,都讓荊刑一時間難以接受。
荊刑放慢了腳步,此時,已經距離這些將官們的屍體非常接近,這是荊刑不想麵對的情況。
荊刑一步一步向前,看見了被白色布匹遮蓋的屍體。
他緩緩的將這些白布歇開頭蓋,然後,又把白布蓋上。
對於這一切,荊刑在來的路上,自然有一些心理準備,荊刑隻看了一眼這些失去的人的麵部,而後,又將白布遮蓋上去,依次,荊刑逐一的將每個人的上邊的白布都揭開,看了一眼,直到把八具屍體的麵容都看了一遍。
這些軀體的體溫,尚未完全褪去,不過,麵容已經泛白,嘴唇也已經泛白,失去了活著的時候的紅潤,荊刑的心裏,此時卻是無盡的感慨於淒涼,就在昨日,這些每一張麵容,都是活生生,充滿血色,他們是大多數人中的佼佼者,本來充滿著昂揚鬥誌,荊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不是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死亡,而是被人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