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告訴我,他是聽到無線電裏傳來s城的聲音,召喚幸存者前去避難,才曆經千辛萬苦來到這裏的。
本以為終於是來到了一個安全的避難所,但誰知道,s城的人卻將他和其他前來避難的玄靈全都關押進了一座監獄。
“他們不給我們食物,衣服,每天還會拖出幾個活人,跟宰殺豬羊一樣將他大卸八塊,然後裝上卡車。”男人一邊對我說,一邊發出詭異的冷笑,令在場所有聽到這笑聲的人都不禁毛骨悚然,“他們說,在離s城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專門獵殺喪屍的山穀,他們需要新鮮血肉作為誘餌去誘惑那些喪屍,而我們,就是最好的餌食!”
司瀾曾在一年前對我說,那些誘惑喪屍用的血液都來自於勇敢而又具有奉獻精神的誌願者,但原來不是,他騙了我!
男人說,在那個關押玄靈的監獄裏,有男人,有女人,甚至還有孩子,他們都不是凶惡的人,卻僅僅因為身為玄靈而受到關押和折磨……
“城主小姐,我不懂,既然你也是玄靈,你為什麼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你就不怕當世界隻剩下你一個玄靈時,人類也向你舉起屠刀嗎?”男人用一種悲傷的眼神望著我,“此刻人類或許還需要你的血來淨化這個世界,但當世界真的恢複到從前,你對他們還能有多少價值?”
我對人類的價值……
大概最終也難逃被再次推進實驗室的結局吧?
“茉茉!”司瀾在得到消息之後來得很快,他狠狠推開那些團團將我們圍困住的黑衣武裝人員,毫無顧忌的走向我,“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這個玄靈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他在粗略打量了我一下之後,就快速拉起我的手:“走,我帶你離開這裏。”完全沒有想要向我解釋的意思。
我直接掙脫他的拉扯,他詫異的回頭:“你怎麼了?”還伸出手來撫摸我的額頭,“是被嚇到了嗎?”在我撇過頭表示拒絕之後,他這才重新看向那個一直就被他忽略的玄靈。
“他是個神權擁護者,之前就一直叫嚷著要你馬上恢複神權,我們怕會影響到你淨化世界的心情,所以就一直將他隔離在很遠的地方,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他突破了封鎖找到了你。”
“什麼神權擁護者?我並不知道城主小姐的事情,我隻是聽到……”
“我在跟彩衣說話的時候,你有什麼資格插嘴!!”不等男人把話說完,司瀾直接上前一拳就將男人打倒在地。
不過一秒鍾而已,原本還能說話的男人就已經完全暈死在地上。殷紅的液體自他的嘴角淌下,在雪白的地磚上開出一朵觸目驚心的紅色曼陀羅。
“茉茉,先跟我回去,我回去再向你解釋他的事情。”他又來拉我的手。
可我卻已經沒有勇氣再去牽他的手。
這一年裏,他給了我許多歡樂,我們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晚霞,一起種下一盆多肉,一起養過一隻兔子,甚至有幾個晚上,我們還相擁入眠……
“這一年過的好像是夢境,美好卻也虛幻,我常常會在醒來的早晨看著身邊這張英俊的麵孔問自己,此刻,我究竟在夢裏還是在現實裏?當得到的回答是現實時,我是多麼的雀躍,覺得自己終於是苦盡甘來……”我望著這張英俊的麵孔,難過的幾乎要喘息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