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現在在哪裏?”司瀾應該是聽到我的話的,但是他沒有回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悲,低沉的聲音從他嘴裏發出來,無形中似乎帶了一層陌生的隔離感。
“你答應要我了嗎?”洛洛反問他。
看來今天她得不到回答是絕對不會罷休了。
“我不喜歡在電話裏回答這種問題。”司瀾對她說,“你告訴我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不,你先回答我!”洛洛執拗的不肯讓步。
“我不喜歡別人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可是司瀾的聲音卻一下子冷了下來,“我給你三秒鍾時間考慮,要嘛給我地址讓我親自到你麵前告訴你答案,要嘛你就幹脆掛掉電話,就當我們兩個從來就沒有認識過!”
“你居然這麼無情?”話筒對麵的洛洛傻了。
我跟純狐愛他們也都傻了,我們都以為司瀾就算是拒絕也會溫柔的,小心的,盡量不傷害洛洛,誰知道他居然會用這麼強硬的口吻跟她說話,這完全不像是在哄一個女孩,而是在威脅一個罪犯。
“是你先強迫我的!”司瀾說,“我不是你說的什麼英雄,我有我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則,我可以不在乎生活中的一切細節,但是對待感情,我不想敷衍,你想在電話裏聽到我對感情的回答,對不起,我辦不到。”
“那……那……那好吧。”電話那頭的洛洛在猶豫了許久後居然妥協了,“你來,我在這裏等你。”
“地址是?”司瀾問她。
“漁人碼頭……”洛洛才說了四個字,馬上又警惕的衝他道,“隻允許你一個人來!我在遊艇上擺滿了汽油,如果讓我發現你還帶了別人過來,我就點火自焚,我說到做到的!”
司瀾點頭:“放心,我也不想帶個累贅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嘴裏的那個“累贅”好像是在說我。
掛了電話,司瀾轉過身,他目光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張臉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洛洛在漁人碼頭有一艘粉紅色的遊艇,應該很好找的。”純狐愛上前,替他理了理衣服的領子,“別勉強自己,勉強對誰都不好。我知道你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平安帶她回來,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平安回來。”她的聲音如此溫柔宛如一個送丈夫出遠門的妻子。
他點頭,轉而又看向我。
我連忙往前一步,也想對他說些諸如“一切小心”的話,可還不等我開口,他就又轉身徑直推開門走了。
“如果是我,我也不想跟你說話。”白蛇望著司瀾離開的方向不住搖著頭,“你隻想到要救洛洛,可你有沒有想過司瀾?他是不是喜歡洛洛?他是不是願意承擔洛洛的負麵新聞,戴一頂全世界都知道的綠帽子?”
娶洛洛就意味著成為全世界的笑話,別說司瀾,哪怕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願意的吧?
可我卻將洛洛的生死都推到他的頭上,強迫他用自己的後半生去救一個才剛剛認識的人。
“我這是道德綁架嗎?”我問牧良。
牧良很誠實的點頭。
相比我,純狐愛的那句“別勉強自己”就顯得善解人意多了。
“既然知道洛洛在哪裏了,我這就回去讓公司停止尋找。”純狐愛沒有像我一樣茫然,她至始至終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她衝我們一點頭,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