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雪繁櫻看著是陌生號碼,也沒有再猶豫,她想,能在除夕夜給你一個人打這麼久的騷擾電話,是傻子都難以做到的吧。
袁宏濟聽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是與他所處的環境上的對立。或許他倆就不是一路人,隻是偶然一起停靠在了某個站台,可往前行路徑南轅北轍,他點想掛電話了。“雪繁櫻,新年快樂!我沒別事,就打過來拜個年”
“袁宏濟,是你!你也新年快樂啊!”雪繁櫻認出了他的聲音“我出去接個電話。”對著同學說,也趁機蹓了出來。“剛剛在聚會,聲音挺大的。”雪繁櫻解釋了一下。
“嗯…,這是我的電話,希望以後有幫的忙的地方,可以聯係我。”
“…廣東中山的,原來你是去了廣州”雪繁櫻的語氣平淡又安然“不過,你能幫我什麼?你什麼忙也幫不上,又什麼東西都作不到,拿什麼幫我!你安心的呆在哪在哪,別出現,我就謝天謝地了。”
“…嗯…對不起,我這唐突了,還打攪了你過年的好心情,抱歉,我這就掛電話。”
“你敢,別掛啊,要掛也是我先掛。呸呸呸!是要掛電話也是我先掛電話。哎,我說袁宏濟,你不覺得你應改變身上的某些方麵嗎。你是不是一直都挺自我感覺良好啊,覺得自己完美無瑕,是一切真善美的化身啊。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該修正的方麵,你告訴我,你會改嗎?”雪繁櫻舌燦蓮花,叭啦叭啦說了一堆。
袁宏濟眼翳中閃過許多剪影—有些離現在很遠,有些則很近。離得遠得模糊不清,離得近得棱角分明。“會的,我正在改!”袁宏濟隔了很久才回答。
就在說完的瞬間,“釘殷……”浮在右上角的四個數字23:59,在一刹那轉化成了00:00。這是一切之始的時刻,零這個偶然誕生的數字,一時間,有了莫大的魔力。
“那我等著你的改變,2016年了啊,時間可過得真快。”雪繁櫻卻回複的很快。
“你那邊還有事吧,我也急著拜年呢。掛電話了啊。”
“快別吹了,你那人際圈小的可憐,還急著呢。,有什麼可急的。”雪繁櫻語氣尖銳。
“不是急在這,是…咳咳咳…要睡了。”袁宏濟閉上了眼睛,滿臉的不舒服,攪得他那張還耐看的臉,混亂不堪。
“你不舒服!聽這聲音,是感冒了。怎麼回事?平時也沒見你身體那麼差的啊!”雪繁櫻的語氣又平和了下來。
“呃,感冒了。”袁宏濟的聲音很是疲憊。
“那還通什麼電話,趕快去休息。”
“那好,再見。”袁宏濟也沒有摁下紅鍵,撫著額頭,大口大口的呼吸。
“再見!真的要再見啊。”雪繁櫻掛斷了電話。心中也在默想著“你說你正在改變,到底改的是哪方麵呢。可千萬不要改變的我不認識你。”然後她再進去了聚會的房間,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離開了。
袁宏濟並沒有真正去睡,他還是半坐著。任體溫燒紅了他的臉頰。
春晚的結束依舊是伴隨著《難忘今宵》的起歇。這似乎已經約定俗成了。
有些事情,的確是在墨守成規。也有些東西,是可以改頭換麵的。
身體稍微緩和了一點後,他打開了床頭燈,漆黑的空間,頓時明亮了起來。他披了件棉衣下床,從床底下拉出從無錫帶回來的行李箱。從夾層裏抽出了手提電腦,和一份手稿。
再一次進入了‘經綸中文網’,在評論區寫下——續寫:瑤香絲雨黃昏故,移燭疏影近寒台。斷盞濁油出幽穀,晚吹燈火晨曦天。他的歸來是一首詩……
他在敲完三個章節後,停了下來。
他去掀開了簾子,來自2016的陽光,將這具身體從住昔裏帶了回來,但又不完全帶回…有些東西永遠的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