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隨搖搖頭，道：“你保不住王太太的。”
“我知道。孫優和王太太是被胡璿害死的，你毒殺曾鳴和王億之，其實是為了給孫優和王太太複仇。”
“你難道現在有我毒殺曾鳴的證據？”
唐淵側過身，正對著嶽隨，盯著他的眼睛道：“你想讓曾鳴死，但並不一定是你親手殺他。我如果沒有猜錯，曾鳴是被蔣才毒殺的。”
嶽隨眼中閃過一道憂鬱，道：“蔣才是個好孩子。”
“他已經出國了，我相信你已經做了手腳，將他從這件事情裏摘了出去。”唐淵出了嶽隨的安排。
“至於王億之……”唐淵繼續道：“在別墅的那晚上，一樓所有洗手間裏的手紙都被你做了手腳，那裏麵都有燕子掌的液體成份。王億之中毒後，你將其它洗手間裏的手紙全部撤走，但案發現場的手紙，你沒辦法銷毀。可你沒有想到，歐陽大師居然敏銳到能第一時間發現手紙的不對勁，並且將他的疑惑告訴我。”
“是的，我也沒料到你們認識。”
“我和他不認識，但爺爺給他打過招呼，知道我要見他。所以那的抽簽，我抽到了最後一個，也是你做的手腳吧？因為你根本就不希望我和歐陽大師有單獨見麵的時間。”
嶽隨點點頭。
“可是你沒有料到，歐陽大師會主動要先見我，而且憑我和他的關係，我可以省掉很多客套，問他一些我想知道的事。那他告訴我，他和你認識是通過趙水月介紹的。通過這件事，我就知道你對我隱瞞了太多。隱瞞即隱情，那時我便對你不再信任。”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保護好大師，他可以不死的。”
唐淵冷笑起來，突然提高聲音道：“因為我至少相信你是一個有底線的人！你和歐陽大師的關係那樣親密，他待你就如同子侄一般，怎會想到你居然殺了他！”
嶽隨垂下頭，像噎住一般，不再言語。
唐淵道：“正因為這樣，大師遇害後，我還在設想著其他的可能性，還在想著大師會不會真是被胡璿所害。可當孟婆告訴了我胡璿的身份，我就知道，我的這種設想破滅了。胡璿是通靈師，大師是個心誌堅定的人，胡璿的靈異手法傷不了大師。就算當時我認為你們是一夥的，那殺死大師的人也肯定是你。”
“我不想殺他，真不想殺他……”嶽隨聲音變得哽咽。
唐淵深呼口氣，又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道：“你為了替孫優報複毒殺曾鳴，為了王太太的不公毒殺王億之，你在黑暗中伸張著你的正義。可是你殺了歐陽大師，殺了一個視你如親人的老人，卻隻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我想同情你，可這樣的你，叫我怎樣去同情？”
嶽隨的眼中終於留下淚水，可目光充滿了憤怒：“我不想這麼早就接受審判，我要多殺他們一點，多殺他們一些！”
唐淵重重的閉上了眼睛，睜開後猛地抽了一口煙，神情複雜的朝嶽隨望去：“我知道你恨幽冥社，我也恨，可你這樣做，是讓自己萬劫不複啊！水月！”